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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接下来的十几日早朝中,池萤日日跟在元辰身侧,群臣几乎已经完全接受了她的存在,倒像是这个皇后伴朝的习俗自从开国有之一般。
而池萤也从一开始的一言不发,变成了偶尔出言一两句,但主要是在元辰即将暴怒时出言制止,对于这位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倒是还算听得进去,故而众臣甚至对这位好脾气的皇后娘娘有些感激。
毕竟陛下往日里虽说整体来讲还算圣明,但总有些一意孤行,但这些日子在皇后娘娘的劝说下,陛下的脾气确实好了许多,众臣尤其是言官在上朝之时也不再那么心惊胆战,心中暗暗琢磨着说不准这位娘娘还真是他们大齐的福星呢。
大齐国半月一休沐,休了一日早朝后,第二日的早朝却显得有些异常,群臣稽首叩拜后,却并无陛下的声音,出言的竟然是那位一向沉默的皇后娘娘。
“诸位免礼,陛下昨日偶感风寒,今日有些不适,太医让陛下静养两日,今日故而让本宫来代陛下上朝。”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虽说这位皇后娘娘日日跟着陛下来早朝,但前提是陛下要在场啊,这回竟然陛下没到而只有皇后到场,怎么着也说不太过去吧。
“皇后娘娘,虽说您往日也跟着陛下伴朝,但今日陛下有恙,您一人上朝……确实于理不合啊。”第一个打破沉默的还是那位头铁的御史大夫冯大人。
池萤只微笑着点点头:“冯大夫此言甚是,所以今日早朝,诸位只将要奏的折子呈上来,待陛下恢复过后再另行批复便是,本宫也懂得避嫌,自然不会在陛下之时参与朝政。”
冯大夫听了这话,倒是顿时松了口气,就说这位皇后娘娘不是这般不识礼数的人,娘娘果然不会随意插手朝政,这样看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他连连拱手,语气中透露出些微羞愧:“娘娘说的是,是臣言语有失,还望娘娘恕罪。”
池萤摇了摇头,恳切道:“冯大夫何必如此自谦,御史大夫乃是我大齐的肱骨之臣,又何谈罪过,御史台正是要仗义执言,敢言他人所不敢,才能保我大齐兴盛不衰啊。”
冯大夫顿觉双目有些湿润,自己在御史台混了这么些年,几乎将全朝的官员权贵得罪了个精光,连陛下偶尔都嫌自己说话不合时宜,但自己身为言官,针砭时弊便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旁人不能说的话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平日自己里习惯了旁人的冷眼,倒是并不觉得又多委屈,但是近日被皇后娘娘这么一夸赞,满腹的酸楚竟有些兜不住了。
“娘娘……呜呜呜,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老臣……老臣为我大齐……呜呜呜万死不辞。”冯大夫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涕泗横流,跪在殿中肩膀微微颤动,还伴随着一阵阵吸鼻涕声。
池萤眉心不自觉地跳了跳,她也没想到自己就随口夸了两句,这个一向得理不饶人的言官居然感动到这种程度,这是平日里过得多委屈啊。
她压下心中的怪异,抬手示意眼前的官员起身,“冯大人何须如此,你的功绩自会有人看见,快快请起吧。”
冯大夫抽抽搭搭地起身,用衣袖随意抚了一把面,随即拱手退到了一旁,但抬眼看向池萤的目光却多了不少往日里没有的恭敬。
翌日早朝,元辰的风寒恢复了不少,便如往常一般继续带着池萤上朝,而池萤也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偶尔才出言应和一二,仿佛昨日自己孤身上朝一事并不存在,而群臣也只当那是个偶然事件,没有人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十几日后,群臣便迎来了第二次皇后孤身上朝。
这种事儿向来是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往日里的刺头冯大夫被池萤的人格魅力所感化,这回也没有出言质疑,故而这次早朝便如同第一次一般,池萤替元辰收好了大臣呈上的奏章,便早早宣布退朝了。
但相比于第一次元辰只因风寒停朝了一日,这次他似乎病得更重了些,一连三日都不见人影,只有皇后娘娘高坐一旁,而一向对皇后娘娘深信不疑的群臣,则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启禀娘娘,不知陛下的病症恢复的可好,还需几日才能上朝?”这回开口的是礼部的崔尚书。
池萤回答地十分得体,“崔尚书,陛下头风发作,虽说不太严重,但太医院开的方子都有安神助眠之效,只是为了让陛下多休息些时日,本宫也不好打扰了陛下的安眠,故而并非陛下不能上朝,只是不能按时起身罢了。”
崔尚书却依旧有些怀疑,不依不饶道:“臣家中近日寻来了一位民间圣手,对头风这类的疑难杂症颇有研究,臣恳请娘娘让那位圣手进宫为陛下诊脉,臣并非对娘娘和太医院不满,只是心系陛下龙体,还望娘娘应允。”
池萤心中暗暗哂笑,这位崔尚书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臣,这是生怕自己对元辰下手把持朝政啊。
她点了点头,赞同道:“崔尚书说的甚是,陛下的头风本是痼疾,太医院治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成效,让民间神医看一看倒也并非不可,就宣那位圣手进宫吧,待会儿到了晌午陛下也该醒来了。”
崔尚书身形一滞,似是没想到这位皇后居然这么好说话,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位皇后娘娘其实没什么异心?
他默了默,随即拱手谢恩道:“多谢娘娘仁慈,臣自会尽快带那圣手进宫。”
待到池萤宣布下朝回到元辰的寝宫,他这才缓缓转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