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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粗暴地把伪春秋笔直接从笔架之上扯了下来。
这伪春秋笔看起来平平无奇,看似与寻常毛笔没有什么区别,但笔管隐约有着如玉质般的光泽,晦明晦暗。
笔毫不知道是由什么动物毛做的,洛萤手指轻轻捻过笔杆和毛尖,笔杆冰凉,笔毫柔软,给她的手感甚至有些像后世的化妆刷。
洛萤若有所思,“笔兄,相逢便是有缘,不如你我一人一笔拜个把子?”
伪春秋笔在她手中动了两下,不知是在附和同意还是反对。
“不说话我就当笔兄默认了,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笔兄的笔杆好像是玉制,似乎很能值几个钱,我父留给我的资产不丰,银元银饼不知为何不翼而飞,不如笔兄这笔管借我试试卖个钱救急?”
这伪春秋笔肉眼可见地抖了抖,笔杆旋转,想要从洛萤的手中逃离,但此刻正被她捏在手中桎梏住,半分也动不得。
“哦?笔兄这是迫不及待了?真是我的好兄弟呀。”
看着毛笔抖动,洛萤感慨了一句,又捏了捏笔尖的毫毛,毫不费力地直接拔下来一撮,凝视半晌儿,似在思考价值几何。
“这笔毫似乎也并非凡物,也不知拔下来能卖得几个钱,就是委屈笔兄要秃毛一段时间了。”
见她说得越来越过分,似乎还要意欲再拔毛,伪春秋笔疯狂抖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笔尖凌空虚点,试图写出字迹来。
“笔兄有话说?”
洛萤眼前一亮,在周围扫了一眼,找出一叠宣纸铺在桌面之上。
“笔兄有何高见?请——”
她放下了毛笔在桌子上,似乎任由它写画。
只见大毛笔飞速跑到宣纸之上,笔杆立起,笔锋唰唰,无墨自写。
“我错了!”
“不值钱,别拔我毛!”
“不要秃毛笔!”
看了这两行字,洛萤眉头微微皱起,不太赞同地开口:
“笔兄,做笔应该大方点,不过是借你笔管与毫尖用用而已。”
大毛笔书写的速度猛然加快,墨迹更浓,一行字显现。
“真不值钱,破烂笔子卖不得几个铜子,鲛人烛可售黄金万两,竹笛可驱蛇入户盗金银财物,百宝箱内有金银无数,尽可用之。”
看到这话,洛萤眼中笑意渐浓。
“笔兄当真是我的好兄弟,不必妄自菲薄,你不值钱小妹也不嫌弃,还要感谢笔兄为我引荐价值千金的烛兄与笛兄。”
原本在她一进门算计她的三个诡物,洛萤还以为有多团结,不过是转手之间,这伪春秋笔就把其他两个给卖了。
这还不止,还有个不知道是否参与刚才袭击洛萤事件的百宝箱也一并被抖搂了出来。
洛萤当真是见识到了这诡物嘴脸的变换多端,她扫了一眼位于室内书桌旁边的两个银箱,脚步轻轻一碰,箱子空空荡荡。
她眉眼微弯,转身走向博物架,取下精致沉重的鲛人烛台。
“与笔兄对谈一场受益匪浅,接下来且让我与烛兄畅谈一番。”
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旁,看着玻璃油灯与古老的烛台,洛萤好似想到了什么。
“也不知烛兄可能说话?”
也许这几件诡物有着诡异精怪的实体,但洛萤并没有天眼阴阳眼一流,即便是有鬼,她也看不到。
鲛人烛台静静地呆在煤油灯的身侧,烛芯黯淡,并没有点燃,她靠的近些轻轻一嗅,此刻也闻不到先前那香气了。
洛萤捏了捏下巴:“看来烛兄有些腼腆。”
“烛兄,你看你身侧这玻璃油灯如何?我见你这烛台年久失修,破破烂烂,如今世人多用电灯,玻璃灯,你也该与时俱进。”
“不如由小妹为烛兄量身定制,打造一个玲珑宝塔琉璃灯罩,岂不美哉?”
她语气诚恳,十分为鲛人烛台着想。
在玻璃油灯旁边的鲛人烛台细微地不断向外挪动身躯,鲛人烛本想装死,可现在只恨自己没有腿,不能马上逃离这里。
此刻,鲛人烛只恨自己听信了破笛子和破毛笔的诡计算计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玲珑宝塔琉璃灯罩,她这是要直接镇死它!
它自己老老实实当一个安静的烛台不好吗?
为什么要听信破毛笔的话,相信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洛萤眼看着鲛人烛悄悄挪动,随后书桌上的一支钢笔被虚虚拿起,片刻之后,宣纸上有篆字浮现。
“不要烛台罩,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只是根蜡烛,不值钱。”
洛萤挑起眉头,这鲛人烛也会写字,没想到这些诡物都很有文化的样子。
“哦?烛兄,时才笔兄可是说你价值万金?”
她语调上挑,疑惑的眼神看向两件诡物。
这话一出,位于书桌上方浮空的破毛笔与钢笔都有一瞬间凝滞。
“破烂烛台不值钱,百宝箱可聚宝,召金银无数。”
钢笔篆字写的飞速,鲛人烛即便已恨透了破毛笔,此刻也在竭力转移话题。
看着鲛人烛也想方设法往百宝箱身上甩锅,洛萤眸光一闪,这百宝箱看起来和其他几个诡物关系不太好的样子,说被卖就被卖。
和烛兄进行了一番友好对谈,洛萤将目光挪到了挂壁上的竹笛。
洛萤诚挚开口:“笛兄,该轮到你与小妹谈谈了。”
她将竹笛握在手中仔细端详,这并非是常见的曲笛,而是水竹制成,笛身上可有虫蛇花纹。
洛萤手指翻飞,在手中转了转这竹笛,又将笛子抛上抛下在手中来回掂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