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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的扩散,但他用了一个最极端的方法,抹去了所有的病源。
黑袍人不会犹豫,也没有顾虑,他只管拿着一柄刀杀人就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甚至不管是不是有些人是无辜的。
做到了极度绝情,却也万无一失。
梁宴北见他想得出神,把脸凑到他脖子里蹭了一下,低低问,“殿下在想什么?”
温禅没有推拒,而是抬手让阿福退出去,反手拉住他的手说,“我闹不明白那个黑袍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梁宴北歪头枕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恨不得挂在温禅身上,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在他耳边吹气,“很明显不是在对立方的。”
“的确。”温禅说,“我想了一下,如若他是钟国义那边的,必定第一次见面就会杀了我,但他却阻止我打开那扇牢门,如若那扇门里真的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就是在保护我。”
梁宴北道,“昨日他说那些人并不是患病,而是中了妖法,假设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那些百姓就无药可医,甚至会变成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出来危害京城的其他百姓,他杀了那些人,等于保护了京城的人。”
温禅直起身子,侧头去看梁宴北,“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笑了一下说,“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温禅心说你这是什么回答,也跟着笑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越来越好奇了。”
“不准好奇。”梁宴北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你若是好奇他,肯定会总想着他,哪还有时间来想我?”
“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想你做什么?”温禅纳闷。
“我又不能总跟殿下在一起。”梁宴北嘀咕了一句,而后说,“反正不许好奇他,你应该多好奇好奇我。”
温禅说,“我对你已经足够了解了,你家住金陵,是梁家的嫡子,而后来到京城,当了将军,还娶了司徒舟兰还生了一个儿子……”
“停。”梁宴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殿下可不能仗着我舍不得对你生气就随意编排我。”
温禅咧嘴一笑,“时辰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宫吧。”
一听到出宫,梁宴北瞬间蔫了,抱着温禅揉了好一会,被催了好些遍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出宫。
温禅也颇有些不舍,闲来无事的时候思念总是更甚,以前的那些思念都夹杂着苦涩。
一边想,一边自己研墨提笔,在纸上勾勒出梁宴北的轮廓,过了那股思念劲后就停笔,再把画出的东西全部烧掉,如此方能解相思。
然而现在两人关系亲密了,这种比蜜还甜的相似更折磨人,越想越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扑进他的怀里。
因为现在温禅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到梁宴北面前,梁宴北都会伸出双臂抱住他,这份充满爱慕的心,再也不会得到温禅残忍的按压和抑制。
害怕控制不住冲动的温禅忙给自己找了些事做,总不至于闲着。
他让阿福找了上好的木料,打算亲自做一个短笛送给梁宴北。
前世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梁宴北的笛声,他得到了那份殊荣——后来的梁宴北,笛音只给他吹过。
京城翻篇换代之后,很少人知道梁宴北会笛子,就连他的亲儿子梁少景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温禅因此觉得很开心。
他拿手的东西并不多,做笛子就是其中一项,前世每回梁宴北过生辰,温禅就会亲手做笛子送他,每年都做,自打那一根长笛在他成亲之前送出去之后,温禅的笛子再没送出手过,虽然仍是年年不断,但做完自己就藏起来了。
前段时间梁宴北在五月岛过生辰,温禅就提前了好些天起早贪黑的挑木料,做短笛,虽是没打算送出去的,但是那次喝醉之后,笛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那几日又要离岛,他也没有机会细寻。
温禅想再做一个补送给梁宴北。
接下来的几天,他缩在禧阳宫内一心一意做笛子,梁宴北来的时候他就把东西藏起来,打算做完之后再给他看。
京城内的流言越传越烈,完全没有平息的趋势,参温禅的奏折一下子变多,堆在皇帝的案桌上,皇帝面不改色讲那些奏折全部挑出,扔进了火盆。
谢昭雪那边也有谢晟然顶着,加上他平日风评极好,表示理解他所为的人竟压过了唾弃他的人,把那些恶意的抹黑压下去,是以他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但他还是极其认真的在查此时,钟文晋见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心疼,每晚都要给他安慰。
腊月进入下旬,大雪便多起来,一场大雪连续了两三日,把整个京城都染上洁白的颜色。
温禅的笛子眼看着就快完工了,钟文晋在这时忽而递了一封信进来。
收到信的第一时间,温禅心头就涌上了不祥的预感,按道理来讲,钟文晋绝无可能会给他递信,两人都在京城,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约在一起当面聊,除非是他遇到了某些棘手的事情,不能求助于谢昭雪,也无法亲自来跟温禅见面,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