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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走路着实不方便。”
温禅一看,霎时骇然,又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司徒舟兰?!她不是在金陵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啊!
视线再往旁移,就看见了单柯。
温禅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两人不知何时来了京城,梁宴北正带着表弟和青梅竹马在京城里闲逛,然后凑巧停在了这一方贩摊之前。
他瞬间觉得心凉了一半,方才还斗志满满,现在全泄了个干净,脸色也变得难看。
梁宴北重金买这只鸟,难道就是要送给司徒舟兰?
前世这只鸟就是送给她的,今世原本温禅以为会自己买下它,却不知司徒舟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只鸟面前,站在梁宴北的身边。
这是天意,还是巧合?是不是也预示着,命运的走向不可更改?
这一刹那,温禅变得极端不自信,几乎推翻了先前的所有想法,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双眸死死的盯着梁宴北和司徒舟兰两人,黑瞳中染上血腥。
司徒舟兰出来劝了,单柯自然也跟着劝,于是梁宴北便大发慈悲的改了主意,将黄金改成白银。
莫说五百两这个价格如何,京城内谁人又不知梁宴北的大名和身份,他先前表现了对这只鸟一定要的想法,此刻再有人加价跟他抢,不是明摆着要跟他对着干吗?
钟家倒了之后,谢家和梁家迅速顶上了钟家的位置,而今在京城里,两家都是得罪不得的。
鹿轶就算憋红了一张脸,还是忍住了没开口,最后梁宴北的五百两一锤定音,拿下了那只通体火红的鸟,木笼递到他手里时,他低头看着,嘴角挂着温润的浅笑,脸上的柔情令人心动。
司徒舟兰也嫣然笑着,弯腰去逗弄那只鸟,她本就面容貌美,眼下这样笑着,更是吸引诸多视线。
于是顺理成章的,有人道,“两个人还真般配啊!”
又是这一句!温禅心中一痛,每回听到这一句,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眼睛里看到的这副画面,着着实实的刺得他眼眶发红,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
心中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要克制,这里是京城大街,千万不可失态。
温禅深吸一口气,把面上快要溢出的情绪压回去,慢慢平复心情,而就在此时,阿福的叫喊传来,“公子!你们在哪?”
原是阿福买了东西之后找不见温禅的人影,捧着油纸包着糕点在人群外蹦蹦跳跳,无奈之下才出生大喊。
这一声叫喊恰恰吸引了所有的注意,梁宴北似乎认出了阿福声音,飞快的把头抬起来往这边看,一下子就对上了温禅的视线。
那双漂亮的眼眸瞬间一亮,笑意在刹那间变得明显,那份突如其来的愉悦隔了老远完完全全的传达给了温禅。
温禅将他的神情印在眼睛里,眉间稍一动容。
下一刻,梁宴北便动身了,提着手中的鸟笼,略过人群,直直的往温禅走来。
“看!是九殿下,梁少爷又看见九殿下了!”有一句这样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传进了温禅的耳朵里,像一束奇妙的微光,穿透了他心中的乌云密布。
原来梁宴北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就连这些百姓也都看出来了。
这句话也确实说出了不少百姓们的心声,毫不夸张的说,每回在城中,梁少爷只要看见九殿下,就像猫看见了耗子一样,立马就黏上去了。
就如眼前。
梁宴北目无其他,一直走到温禅面前才停下,无视众目睽睽对温禅笑着问,“殿下,你看这个好瞧不?”
他说着,便把鸟笼提起来,拿到温禅眼前,那只酷似凤凰幼崽的鸟正在梳理自己柔顺的羽毛,动作优雅。
温禅方才稍微好转的心情顿时又沉下去,面无表情昧着良心道,“不好瞧,很丑。”
众人齐齐想,九殿下的眼光很独特。
梁宴北闻言神色一愣,双眉微皱,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才刚买下,总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他心头一跳,没好气的问道,“你退它做什么?不是要拿五百两黄金买吗?”
“可是殿下你觉得不喜欢啊。”梁宴北不以为意道,“就算是一千两黄金买的,现在也没了用处。”
他叹一口气,“早知道你也在这,就应该先问问你在买的……”
“你这是何意?”温禅愣愣的抬头看他,顿了一会儿道,“你要把这只鸟送给我?”
“是啊。”梁宴北说,“我方才第一眼看见这只鸟的时候,就觉得跟殿下特别像,就想买下来送给殿下。”
仿佛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雾霾,承受着温暖的春风。
原来梁宴北买下这只鸟,不是要送给司徒舟兰。
温禅双眸微弯,浅笑浮面,“哪和我像了?”
“我就是觉得像。”梁宴北也不说缘由,宽袖上的狐裘有些许挤进了笼中,鸟儿就伸头去嘬,看起来小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