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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堂如何?”
温禅欣然接受他的好意,“也好, 劳烦梁公子。”
经过五月岛那一趟,温禅已经能够很轻松的跟梁宴北相处了, 不再似初次见面那样,慌慌张张的只想躲避。
梁宴北俊俏的脸上总是笑意吟吟,但是温禅却能看得出何时他的笑里有着温和,何时他的笑里藏着冷锋。
就像此刻, 他眉眼之中都是轻快,越看越觉得喜欢。
温禅两三步走下阶梯,等着梁宴北走到跟前来,他才开口问, “姜家姑娘的事如何了?”
“吴奇判了斩首,他儿子年纪尚小,叛了流放。”梁宴北与他并肩走着,两人身高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只不过姜姑娘原本有一门亲事,两月前就被退了,往后只怕……”他颇是同情道。
同情?梁宴北为何同情?
温禅突然想起上元节那夜,姜月缨被人群挤倒,是梁宴北将她从人群中扶起。
“梁公子觉得惋惜?”温禅声音不咸不淡。
“确实有些。”梁宴北自顾自道,“姜姑娘貌美如花,且听闻是个才女,无端被吴奇这等粗人糟蹋,实在不该。”
谁知温禅一听,冷笑出唇,“是啊,姜姑娘姿色艳丽,才情不俗,不该落得此结局,我记得梁公子好像尚未娶妻,不若提了聘金上门,做妻不合适,当个妾纳进门还是可以的,也不枉梁公子这一番惋惜之情。”
梁宴北被这一段阴阳怪调的话惊得愣住,意外的看他一眼,呐呐道,“……这不妥吧。”
“不妥?”温禅气上心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梁公子是嫌不够?那不如再往乔家送上聘金,一并给娶回去,想必乔姑娘乐得如此。”
这话是戳中梁宴北的心事了,他一想到乔妍词就觉得头大,此时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噢——”温禅继续道,“那就是想把玉扶楼的竹雪也一同迎进门了?你一下娶三人,就不怕被别人诟病吗?”
怎么还扯到玉扶楼了?梁宴北满目迷茫,“竹雪又是哪位?”
温禅没好气瞪他一眼,“你去玉扶楼走一趟,就知道竹雪是谁了。”
说完甩袖就要走,梁宴北莫名被冷嘲热讽了一通,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人,眼疾手快的扣住他的手腕。
“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起气了?”
温禅感觉被拉住,连忙挣扎起来。
这里可不是五月岛,这是京城,处处都是熟人,若是被人看见他和梁宴北拉拉扯扯,传出去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对梁宴北来说都是极大的麻烦事。
梁宴北原本不想松手,可见他反应过大,也被吓到,便由着他的力道松开。
哪知温禅收力不及时,没稳住身形。
于是梁宴北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后踉跄几步,摔了个屁股墩儿。
没想到自己会跌倒,他坐在地上愣住。
梁宴北一回想,发现他是从自己说惋惜姜月缨之后才开始情绪大变的,想来是在生这茬的气。
虽然梁宴北还想不明白他的气为何而来,但既已找出从何而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走到温禅面前蹲下,直接道,“是我说错了。”
温禅盯着他持平的脸,默不作声。
“先前我说惋惜姜姑娘,确实不该。”梁宴北微微皱眉,一脸忏悔之色道,“我与姜姑娘非亲非故,也并未有半点爱慕之心,是以不应该说惋惜。”
温禅的情绪果然去得快,渐渐平复,好奇问,“不是惋惜,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她的任何遭遇都跟我没关系。”梁宴北抬手握住他的两条胳膊,轻易的给拉起来,又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院牌,动作轻缓的放入他的手中。
“我只关心殿下的事。”他说这种肉麻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相当自然。
倒是温禅耳根一热,把院牌握住重新塞进袖子里,后知后觉方才有些无理取闹,呼一口热气勉强做解释,“姜月缨其人……不值得惋惜。”
她是个无情背叛温禅的狠女人,前世温禅为了保住颜面,硬是对外宣布姜皇后病逝,替他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一想到这事,他就一脸冷漠,“前世因,今世果。”
梁宴北觉得他越来越听不懂这位九殿下的话了,“什么因?什么果?”
“你少哄我,你就是色迷心窍,我才不信。”温禅冲他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梁宴北悔不当初,就不该一时嘴快,夸了姜月缨。
他追上去,落后小半步跟着温禅,“我方才都是肺腑之言,绝没有半句哄你。”
温禅不理会,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弯。
那笑容像是偷吃到了糖的小孩,纯粹干净,蒙着日头洒下的一层金光。
梁宴北瞥见这个笑,双眸一弯,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哎——九殿下!”两人一前一后正走着,突然一声叫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