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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埃德蒙向我……向我那个啥的道理?”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到底,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
药研不置可否地耸肩,笑容中却流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揶揄之色。
“不过大将,我现界三年,好歹也算粗略翻过《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主人公的确成熟睿智,但他一方面作为长辈呵护着海黛这位少女,将少女称为‘我的女儿’,另一方面,他不是也被少女的爱情拯救了吗?这并不矛盾啊。搞不好是‘对女儿比较软弱’的类型吧,那个主人公。”
“……那是当然的。因为,海黛她又热情、又勇敢,和长年被囚禁在冰冷坟墓中的伯爵十分相配……”
是的。那位少女热情而勇敢,所以才能让一度冰封的心重新开始跳动,让蛰居在黑暗中的复仇者再次梦想幸福。
所以,《基督山伯爵》才能成为“等待”与“希望”的故事。
“热情,勇敢……”
我将这几个字含在舌尖上细细地咀嚼一遍,感觉一种咬破黄连般的苦涩感在口中弥漫开来,其间又掺杂着一点微不可察的甜,像是饮尽苦茶之后的回甘。
(“给复仇者以救赎”……难道说,我也能做到那种事吗?)
(吉尔伽美什也说过类似的话。贪得无厌没什么不好,凡事都要勇于踏出第一步……)
我几乎是无意识地垂下目光,恰好迎上青年前所未见的安逸面容。
“……”
也许是因为缺乏清醒时的精悍神采吧,埃德蒙·唐泰斯清俊端正的容颜也好,挽成一束披落在肩头的长发也好,在日光下越发泛出一种宛如大理石雕像——确切来说,应当是宛如幽深墓穴中的骸骨一般,病态、冰冷、阴郁的苍白之色。
没有生气,没有温度,仿佛一切都被涂抹一空的白。
(……不,不行的。)
我悬在半空的手伸出又收回,来回往复好几次,终究还是软绵绵地垂落下去。
(说什么救赎,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光是能和他们共同生活,承蒙他们关照,就已经是我不可多得的幸运了。我只是一心希望为他们带来幸福,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够成为“特别的存在”。)
毕竟与他们相比,我迄今为止的生涯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心态、觉悟也依旧青涩浅薄,不值得挂在唇边一哂。
(岩窟王一定也是,只将我当作不谙世事的“女儿”……)
至少,我一直都是如此认为。
除此之外的可能性,我从未、也不敢再去设想,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一样。
我并非海黛。
即使发自内心地珍视对方,我依然缺乏踏入亲近之人心底深处的勇气,也尚未知晓何为爱情。
——所以,现在的我还无法救赎任何人。我所能做的只有陪伴而已。
“……”
我将垂落的右手紧握成拳,双唇不自觉地抿了又抿,牢牢锁住喉头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走吧,药研。一直劳烦埃德蒙为我操心,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一天了。”
……
……
……
与久违地获得一晌安眠的岩窟王相比,这一天异能特务科门庭若市,人心浮动,处处都洋溢着一片盛夏暑气般的欢声笑语。
原因说来也简单。
入夏将近一个月以来,我们辖区内的社会治安水平空前良好,诸事太平(这种太平三五年都难得遇上一次,实在弥足珍贵),大家上班都是机械地、无所事事地坐班打卡,各自摸鱼,要么喝茶聊天看报纸,要么奋发图强肝游戏。
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没有紧张也没有刺激。两点一线的公务员生活周而复始,车轱辘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虽说悠闲自在,但也乏味得可以让嘴里淡出鸟来。
就这样,在炽热如火的夏日骄阳之下,每个人心中都有意或无意地窜起了一丛火苗,翻卷着红艳艳、热辣辣的舌头舔舐心尖:
——好想放假啊!!!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
——好想出门快活啊!!!
而我今日踏入大楼之际,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之前几位惨遭山田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