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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粗鲁,一个男生要是文雅安静,会被当成娘娘腔欺负,所以,很多家教好的男生,为了不被嘲笑,不得不去适应那些粗鲁,正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而谢斯哲有足够的底气,即便是异类,也不怕被人非议。没有粗鲁的男生敢欺负他,逼着他融入他们吆三喝四的粗鲁群体中。这么一位文静优雅、教养良好的学长,简直是臭水沟里的一缕旷世清风,戳烂了无数人的少女心,因此他的追求者,可以绕着实验中学两圈。
很快到了周一升旗仪式,许盈沫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校花”——在全校新生翘首以待踮着脚的时候,她也跟着看过去,却发现竟然就是那天走廊上的谢斯哲——尼玛这是校花?
好吧这是校花。
许盈沫顿时偃旗息鼓了。她承认,他确实够格做校花……咳,至少代表实验中学的形象,出去有面子多了。
谢斯哲会去当护旗手,当然也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想一想,一个有点混血的少年,对着旗杆敬礼,展旗飞扬……怎么想怎么违和呀……感觉就很像奥巴马在五星红旗下,唱一曲忠诚的赞歌一样。
后来许盈沫也听别人八卦了一番,原来,是谢斯哲的班主任了解他的背景,觉得他从小长在海外,奶奶又是瑞士人,这样混血又侨n代,不好,不好,万一长大了变成个香蕉皮怎么办?
我大中华文明博大精深,被烈士的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在蓝天下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一定要让这位海外侨胞,从小沐浴在国歌国旗下,听着革命先烈的事迹熏陶,歌唱亲爱的祖国走向繁荣富强。要不是共青团员名额有限,她一定会把谢斯哲发展为团员的。
当然,也不排除班主任想看长腿细腰的帅哥护旗手……总之她力排众议,把谢斯哲硬是塞去了国旗班。这一举动也得到了谢斯哲外公的支持,毕竟他是一个“这是我后半辈子的党费”的人。
许盈沫初一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家庭就东欧剧变了,桐艳丽登门入室,许父和许母闹起了离婚。许母年轻时是省歌舞团的骨干,甚至在国内文艺界都稍有些名气,为了这个家才放弃了热爱的事业,一心相夫教子,生命的重心全部都在家庭上,到头来却被家庭抛弃,巨大的打击下,罹患了抑郁症。于是没有独自抚养许盈沫的能力,她只能被判给了父亲抚养。
那段时间许盈沫很是消沉,中二病就是从那时开始强烈起来,表现为反人类反社会,幻想自己有一天被异世界选召,拥有特殊能力,踏着七彩祥云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前还要喷她爸一脸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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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晚上,许盈沫没有回家,许父只能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
班主任吓坏了,也害怕许盈沫出事,便叫了他们教案组帮忙批卷子的几个高年级学生一起,沿着许盈沫放学回家的路上仔细寻找。
谢斯哲那时候正在帮忙批改物理试卷,被许盈沫的班主任找来,塞了一张照片,让他也帮忙,沿路找离家出走的女生。
谢斯哲接过照片,照片放的比较大,是最能把人拍的生不如死的免冠头像。而上面的女孩子扎了个马尾,眼睛又大又黑,笑起来古灵精怪的样子,倒是个挺漂亮的女孩,晚上不见了确实很危险。许盈沫的班主任是个话唠,一边带着他们找人,一边无意中谈及了一点她的家事,神情间满是扼腕。
其他学生懵懵懂懂,谢斯哲倒是因为阅历缘故,对这些事情看得通透,很快拼凑出了渣爹出轨小三上门的家庭闹剧。看着照片上笑得俏皮满眼灿烂的女孩,他忽然想,这照片一定是从前照的。
……那是当然,因为当他最后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找到了许盈沫时,发现这妹子已经是一个染发非主流了。
她戴着水钻耳钉,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拿着一块面包,在喂一只流浪狗,自己却没怎么吃。已经时近冬日,她冻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谢斯哲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吓了一跳。而他却很自然地说道:“是赵老师叫我帮忙,大家都在找你。走吧。”
许盈沫愣愣地仰头看着他,路灯下,照出他俊秀的侧脸,这种孤寂的寒夜,格外令人安心。她站起来跟着走了两步,感觉鼻涕快要流出来了,走在前面的谢斯哲忽然把外套脱掉,递给了她。
与外套一同传递到手上的,是温热。
“折磨自己,是最傻的事情。”
许盈沫呆呆地看着他走在前面的高挑背影,被路灯拉得越发翩跹悠长,感觉鼻涕又要流下来了——想哭。
我知道折磨自己是最傻的事情,可这外套一看就是限量货,太贵不能擦鼻涕的,你能给我张卫生纸吗?
后来许盈沫也经常反省自己,如果那天晚上,找到她的人不是谢斯哲,而是其他人,她会产生那种喜欢的执念吗?
然后想了想,大概当时就算是只狗找到她,她也会……
啊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