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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通常会选用自己喜欢的或是对自己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东西。比如十九哉,他开始写杂志稿的时候是十九岁,并且他的名字里有个‘哉’,所以给自己取名十九哉;再比如云轻,她特别喜欢‘云淡风轻近午天’这首诗所描绘的意境,所以从诗中取了两个字组成笔名;还有木白,他是把自己的姓氏拆分后组成的笔名。像花椰菜这么简单直白的名字,我只能认为是你喜欢吃花椰菜。”
兰宁听完了他一大段的分析,突然翘起嘴角笑了笑:“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叫花椰菜是因为我接手这个q时,它就叫花椰菜,而我懒得改。”
通常来说,换人接手编辑号时,编辑名也应该跟着改的,但“花椰菜”本来就不是个编辑名,而是在她来之前,苹果整理这个号时闹着玩敲上去的。她给兰宁说了让她重新取个名字,但兰宁一直没改。
兰宁说完这番话后心里十分舒爽,她非常期待并且面带微笑地等着看幸心老师被打脸。没想到言儒语只是微微愣了下,然后淡然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有趣。女人果然不能用逻辑来解释。”
…………就这样?
兰宁觉得心里好失落。
她啧了一声,问他:“那你呢,给自己取名‘幸心’,是有什么深意?”
言儒语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身为催我稿子的编辑,居然连这点功课都没做过?”
言儒语接受过不少的书面访谈,其中当然包括“为什么要取这个笔名”此类的问题。兰宁自然看到过,只是她不是很懂:“你说的那个什么‘有幸之心’,我完全get不到你的点好吗。”
“有幸之心很难理解吗?”
兰宁学着他不屑的样子挑了挑眉梢。
言儒语回过头去,眼里的笑意稍纵即逝:“你看过《山海经》吗?”
兰宁眨了眨眼,故意问道:“哪个版本的?”
言儒语微微垂下眼眸,低笑一声道:“《山海经》里记载了一种兽,名为狌狌,它们知道过去却不能预测未来,并且十分贪心。因为它们喜欢酒和草鞋,土人就将酒和草鞋摆在路上,诱惑它们。起初狌狌不会上当,因为它们走过去就能知道是谁放的这些,以及那些人的目的,但反复几次后,它们还是会忍不住喝得大醉,最后被土人捕捉。”
《山海经》兰宁曾经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过,但现在还是被言儒语的描述吸引了。她仰头看着他,出声问道:“所以幸心是狌狌的谐音?”
言儒语很淡地笑了笑:“你不觉得狌狌跟人很像吗,因为贪心,明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但最后还是会禁不住诱惑。”他说到这里侧头看着兰宁,漆黑眸子里掩藏的情绪,似乎谁也看不透,“杀意也是一种诱惑。”
兰宁在这一瞬间背后猛然窜起的寒意连她自己都解释不了。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看着他道:“老师,大晚上的别吓人好吗。”
言儒语勾了下嘴角,眼神里那点情绪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说的是我笔下的那些角色。”他像在回忆什么,用很缓慢地语气对兰宁问道,“你还记得赵越吗?”
赵越,《扮演者》中的女主角。她是一个知名的女演员,对工作要求十分严苛,这种严苛主要体现在她每次扮演一个角色,都要亲身去体验一下这个角色的生活。如果她要塑造一个医生,她会真的到医院里去体验医生的生活;如果她要塑造老师,她也会去学校里体验老师的生活;如果她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她也会去工厂体验工人的生活。媒体都说,国内再找不出比赵越更敬业的演员了。后来她接了一部刑侦片,那个角色在电影里杀了人。
“赵越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怪癖,但她还是接了《逐风》这部电影,你觉得是为什么?”
兰宁愣住了,不仅是因为他这个问题,还因为他没有用“敬业”,而是用了“怪癖”这个词。
赵越这种偏执的坚持,确实算得上是怪癖了。
“赵越被逮捕的时候,吴漾在她的书房里发现了《献给亲爱的你》的剧本,这个细节你注意到了吗?”
兰宁用力地回想了一下,尴尬地笑着道:“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然后她又触发了言儒语的“蔑视之笑”:“《献给亲爱的你》也是一部罪案题材的电影,我在我另一个短篇小说里提到过。”
“……你是说,赵越之前拒绝过一次这种题材的电影,但是当《逐风》找上她的时候,她却没有再拒绝?”
她是不是该把这本小说再看一遍?
“这就是我说的,杀意是一种诱惑。”言儒语说着看向兰宁,目光又有点捉摸不透,“你有没有某个瞬间,恨不得某个人死?”
兰宁微微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看着他道:“每次你拖稿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弄死你。”
☆、第9章 过去
之后的一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