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表象上看好像他确实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但他留下来的东西却没有消失。那些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回忆，那些他教给我的知识，他给我的感动与欢笑，只要我还记得这些，他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我的肉体是不是在你身边，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冬夜寂静寒凉，赵水水在被子里冻得缩成一团。但顾奕说的这些话让她的心底窜出了一簇温暖的小火苗，它带来的暖意渐渐蔓延，让她的四肢百骸都得以舒展。

    赵水水问：“已经两天了，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很快。”顾奕温柔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不早了，你该睡觉了。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睡一觉，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了。”

    “好。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赵水水放下手机，安心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着他说的一字一句，就好像他陪在身边一样，困意渐生。

    她想，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冷的冬天也会变得温暖起来。

    明天是新的一天了。

    S市的飞机场。

    最后一班国内航班的起飞时间在第二天零点五十，目的地是赵水水的城市。

    顾明绅原本给他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但他擅自改了。

    他已经停留超过预期时间了，他不想再拖了。

    此时已经接近零点，候机厅里的旅人大多面带疲惫，或躺或坐在长椅上，静候着登机的广播。

    顾奕合上手里的书本，看着巨大落地玻璃外漆黑的夜色和闪烁如星辰的灯光，内心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想念。

    很快就是新的一天，等天亮起来的时候就能见到你了。

    人们能感知到世间的美好，大约都是从这样的时刻开始吧。

    31、毕业 ...

    高三的时间过得太快，每天都过得匆匆忙忙, 就连冬天也不觉得漫长了。每天天不亮的时候睁眼起床上学, 放学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有时上着课，赵水水会偏头看一眼窗外, 看窗外的天色是否是亮的, 如果恰好碰见阴天，她会突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年何日, 今天到底未来的明天, 还是已过的昨天？

    何超走了，那天上学, 赵水水没去送他。上着课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何超发过来的信息。

    “我走了，你自己加油。等我回来，我还给你跟燕子买宵夜。”

    看到最后一个字,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掉下来了。

    梁晴余光里看见一颗透明的水珠砸到赵水水的手背上, 她一惊。但不等她问什么, 赵水水已然抬起头，眼睛里有澄澈的光华。

    她回头望了望顾奕, 他正在写题。感觉到她的视线, 顾奕抬起头，回望过去的时候还附送了一个清淡的微笑。

    赵水水也笑。

    她想只要有他在, 只要他还在就好。

    整个寒假, 除了过年期间放了五天假，剩下的时间全都在补课。下个学期一开学就要进行第二次模拟考试，真正检验顾奕对她的教学成果的时候到了。

    为了不给顾奕丢人, 也不给自己的智商丢人，赵水水这段时间的用功程度至少比之前又多增加了一倍。

    各路亲戚来家里拜年的时候看到赵水水紧闭房门学习的模样都纷纷夸赞，女大十八变，变来变去终于开窍，知道好好学习了。

    赵成义可能是被夸得高兴了，也可能是被她这种努力学习的精神感动了，今年给赵水水红包足足比往年多了十倍。

    赵水水摸了摸红包的厚度，也惊掉了下巴：“老赵你发财啦？”

    在外面吃年饭喝多了的赵成义咧着嘴笑：“嘿嘿，你长大懂事了，爸爸高兴！”

    赵水水撇了撇嘴，笑：“新年快乐啦。”敷衍说完就又要钻回房间去了。

    “诶，等等等等！”赵成义叫住她，摸着后脑勺犹犹豫豫地问：“今年，今年能不能把你弟弟也接到家里来过年？”

    赵水水闻言一怔，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等我上了大学，你想带他到哪里过年都可以。”

    赵成义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意外，但还是难掩失落，他打了个酒嗝，又问：“你就一定要上W大，别的学校都不行吗？W大关系太难找，你爸我有点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