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洗，更别提上班的时候了。

    但顾奕和他们都不一样。

    卫生间里的空间不大，但很整洁。洗手台上洗漱用品和个人用具都摆放的十分规整，地板和墙壁上的瓷砖都是白白净净的，看样子像是经常打扫一样。

    赵水水拿起洗手台上的刮胡刀，好奇地想，顾奕的皮肤看起来那么好，原来也是要刮胡子的。

    她想象着顾奕刮胡子的样子，也举着刮胡刀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一抬眼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红肿了一大片。

    一想到她刚才就是顶着这张脸去亲顾奕的，赵水水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胆子可真大。

    接水洗脸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凉水却还是激的她有点疼，稍微担心了一下下会不会破相之后，赵水水便拧了毛巾推门出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赵水水突然注意到脚下的地板上的光是从客卧里透出来的，房间里有道颀长的身影正在不时移动。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羞。

    赵水水想，虽然不是住的一个房间，但这个房子里只有她跟顾奕两个人，那四舍五入她等于是跟顾奕睡在了一起，这也太刺激了吧！

    顾奕给赵水水铺好床，退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她正站在客厅里望着地板发呆。他走到她面前问：“看什么呢？”

    赵水水回过神，恍然抬头问顾奕：“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顾奕一愣。

    赵水水又问：“你是喜欢我的，是吧？不然你也不会在意我和何超的关系，之前就不会说那些话。既然你喜欢我，我也亲你了，那我们应该就算是在谈恋爱了吧？”

    望着赵水水认真的神情，顾奕的眸子缩了缩。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用过的毛巾，并不否认他喜欢她的事实，声音淡淡地说：“还不算。”

    赵水水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呀？”

    “明年我会去W大念法律，你准备读哪个学校？”

    “？？？”

    赵水水不懂他怎么这时候问了这么一个跟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我读哪个学校跟我们谈恋爱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想要异地恋。”

    顾奕回答的很快，似乎这个答案已经在他心里很久了一样。说完，他抬手揉了揉赵水水的头发，从阳台外透进来的淡淡月色柔化了他的身影与声音。

    “而且，我们还不够了解。”

    赵水水心里有点躁，她想反驳问他还想怎么了解，又听见他说：“我怕你还不够了解我。”

    “我已经……”

    “不，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轻声说，“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很粘人也很自私的人。我想要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想要你随时随地都在身边。我不要那些距离产生的虚幻美感，我要能随时握在手里的踏实。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温和宽容，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放手的，可你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所以，我们暂时、暂时还不能真正在一起。”

    现在的赵水水不能明白顾奕声音里隐约的不安和惶恐来自哪里，他明明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可他这样突然变得不自信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

    直到后来她才渐渐了解，因为他思虑深远，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固执，因为他不能承受失去和分离，因为他太好太好，所以他隐忍，他克制。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但这些都是她后来才明白的事情，现如今她只觉得顾奕是想太多。

    “顾奕……”

    赵水水试图劝他不要想这么多，不要这么紧张，可顾奕却似乎不想跟她多说。

    “不早了，快休息吧。晚安。”

    此时离天亮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

    一晚上没睡的赵水水精神很差，这个通宵跟她在网吧里包夜的感觉不一样。昨天前半夜过得太梦幻，而后半夜又过得太纠结，她的脑袋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六点半，她拖着两个黑眼圈推开房门准备去洗漱，正巧碰见正要出门买早餐的顾奕。

    大约他也是一晚上没睡，可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却丝毫不损他的清俊与阳光。

    顾奕对她说：“我去买早点，饿了的话锅里煮了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