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归拢了一下她用过的笔和草稿纸，一边按顺序摆放好一边微笑说：“你不是说请客吗？我饿了，吃饭去吧。”

    说到饿，赵水水早就已经饿过了，但只要能赶快离开这些书啊题的，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

    “好好好！快走快走！只要赶紧离开这，你想吃什么姐……我都请！”

    樊伟华见她这夸张模样忍不住偷笑，“你跟图书馆可能有仇。”

    周韵听见樊伟华笑，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地方确实跟你不太搭调呢。”

    赵水水都懒得理她，胡乱收拾了书包，推着顾奕起身：“废话少说，快快快走！”

    樊伟华跟周韵才吃过午饭没多久，这会儿也不是特别饿，到了餐厅各自点了两杯饮料一份小蛋糕，就坐着看顾奕和赵水水吃饭。

    赵水水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饿到现在，一闻见饭菜的香味就忍不住开始自动分泌唾液。在她百般催促下，服务员终于把饭菜上齐了。

    赵水水点了一份猪排饭一份口水鸡，顾奕只要了一份意面。两人都饿了，菜一上来，也顾不到说什么话，直接就开吃了。

    樊伟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韵聊着学校里的事，偶尔赵水水插两句嘴能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吃到一半，赵水水觉得猪排饭越吃越没劲，她瞥了眼顾奕面前的意面，番茄肉酱闻起来可香可香了，每一根面条都裹满了红红的酱汁，看起来很勾人食欲。

    她咽了口唾沫，心念一动，推了推顾奕的手肘，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猪排饭和口水鸡都推到他面前，讨好地望着他笑：“顾奕，我觉得你的意面看起来好好吃哦，我们可不可以换着吃一下？”

    赵水水话音落下，顾奕还没说话，周韵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水水，我觉得还是不要吧。大家虽然都是同学，但交换餐食，还是有点怪怪的呢。”

    周韵说得很委婉，意思却很明确。

    赵水水撇了撇嘴说：“你跟樊伟华还吃一块儿蛋糕呢，怎么就不嫌怪啊？再说了，我又不是要跟你换，轮得到你说行不行？”

    赵水水说话就是这样，从不会拐弯抹角，反正最后要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她更喜欢简单直接的。

    周韵被她梗了一下，委屈地望着她和顾奕，细声说：“对不起，可我也是为你们好呢。”

    樊伟华为色所迷，一听周韵委委屈屈地小声说话他脑子就不好使了，“赵水水你说话注意点，周韵也是好意。学校食堂的餐具还都是要回收消毒的，你们这用过的餐盘直接交换，是不卫生。”

    “不卫生？”赵水水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她直接将筷子一摔，音量也飚了起来：“樊伟华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啊，啊？进的还是开水吧？你让我说话注意，你说话注意了吗？怎么着，嫌弃我啊？我是让你舔我吃过的盘子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我警告你，你说话最好当心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泼妇！”

    “我泼妇，你是什么啊？痴汉还是变态啊？！”

    “你！”

    樊伟华和赵水水俩人正是被情绪支配的当口，表情和言语都有些不受控制。但樊伟华除了背书和英语口语还可以，吵架什么的明显不如赵水水嘴皮子利索，又不会骂人，才说了没两句就已经没词了。

    周韵见顾奕一直没开口说话，脸色平淡的好像没有劝架的意思，又见樊伟华被赵水水堵得说不出话，没用地喘着粗气。她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微微张开手臂拦在樊伟华面前。

    你以为她是要拦着樊伟华别吵了？错！

    周韵红着眼睛说：“水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在校内校外势力都很大，但请你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去找伟华的麻烦，伟华他也是为了帮我说话。我道歉，也替他向你道歉，别吵了，好不好？”

    “我操！”周韵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委屈求全，赵水水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时间竟然被她气得不知道怎么骂她好了，“你算老几啊你替他道歉，你……”

    “好了。”

    顾奕在这时开口了。

    他声音不大，却很冷静，像是一盆凉水，当头一下浇到燃烧着的柴火推上，噗呲一声，火很快就灭了。

    顾奕将自己的意面和赵水水面前的猪排饭换了个位置，淡然道：“吃吧，味道还不错。”

    见赵水水不动，仍像是只斗鸡似的昂着头气势汹汹地瞪着樊伟华，他觉得好笑。

    伸手在她脑后揉了揉，顾奕说：“好了，别气了。先吃饭。”

    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顾奕说话时语气里的无奈与温柔，是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