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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走了之后,宋氏拿出这几日给夫君做的里衣,接着做绣活。
裴琼自己不爱绣东西,但看娘亲飞针走线看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娘亲就给袖口绣了一片松竹纹。
这件里衣缝制得十分精心。宋氏前几日就把软缎按尺寸一点点裁剪好,一针针细密缝了,藏好线头。今日又在领口袖口上绣满松竹纹。
裴琼看得兴起,有些手痒,“母亲,让我试试吧。”
宋氏绣花的手一顿,有些惊讶。自己这女儿向来懒散爱玩,只有逃避做绣活的,倒从未有过主动要求做绣活的时候。
“你当真想试?”宋氏笑问。
她最懂自己的女儿,总是一时兴起,但又坚持不久。不过女儿有兴趣,宋氏也不好打击她。
裴琼点点头,乖巧道:“娘亲,我是真的想试。”
宋氏见此,让丫头去拿一个绷子来,给裴琼练手。
“糖糖想绣什么?”
“不知道。不过冬至要到了,我想给大家每人做一件绣活儿,当作礼物。”
小姑娘人小小的,心倒是大,还想一人给做一件,真叫她做,怕是要做到明年去。宋氏笑着摇了摇头。
“那糖糖想好给大家都做什么东西了吗?”
“还没呢。我想给祖母做一条抹额,别的就再做几个荷包香囊玉穗儿之类。”
宋氏向来疼爱女儿,既然女儿想做,她自然会一一地教。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看着别人绣和自己绣是不一样的,刺绣学起来又难又累,一不小心还要扎到手指。
裴琼学了一会儿,果然不耐烦起来。但刚刚是她自己说要学的,她抹不开面儿说不绣了,只好耐着性子绣。
此刻外面红霞漫天,劳作了一日的人们都开始休息,家家户户升起炊烟,京城的大街上的行人往来匆匆。
裴琼推说饿了,要先去吃晚饭。
宋氏见女儿今日绣了这么久,已经很欣慰了,她想着丈夫这时候差不多也应该回来了,就吩咐丫头们摆饭。
落日一点点带走了红光,天色昏暗下来,漫天星光,裴府里四处点着灯。
正和院里,裴琼和娘亲等了许久,爹爹还未回来。
裴琼早上糖吃多了,吃腻了胃口,午饭用的不算多。这会儿真的饿了,她巴巴地看着面前那道奶白香浓的豆腐鲫鱼汤,等爹爹回来开饭。
正想着呢,外面就有了动静,裴琼笑起来,“娘,定是爹爹回来了!”
须臾,裴琼的大嫂程慧慧进来了。
大嫂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裴琼见不是爹爹,失望地叹了口气。
程氏向母亲请过安,道明了来意。
原来裴琼的大哥裴佑玟现在也没回来。
这倒奇了,怎么父子俩都没回来。平日里就算有事情,他们也必然会派人回来说一声。可今日到了月上柳梢,还是没有动静。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担心,宋氏派了小厮出去打听。
小厮回来后,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一回禀。说是今日许多大臣都还未回府,但具体出了什么事却无人知晓。
正说着,裴佑玟从外面匆匆回来,径直进了正和院。
宋氏见到大儿子,忙问:“可是官府里出什么事了?你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裴佑玟喝了一口媳妇端来的热茶,“回母亲,父亲无事。是宫中出了事,许多大臣此时都还留在宫中。”
“宫中出了什么事?”
裴佑玟刚刚从官府出来,怕家里担心,急着赶回来,现在十分口渴。他又喝了口茶,这才仔细解释给她们听。
事情的起因是秦王的乳兄。
秦王殿下的乳兄仗着身份,祸害了京中许多少男少女的性命。这些事原本一直被严府掩藏得严严实实,可昨日出了事,他的恶行全被抖落出来了。
其实这件事原本只是严府的事,只是其中又涉及了宫中的严贵妃和两位王爷,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这事,此刻许多大臣们都还留在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奶香小馒头
皇帝震怒,说严氏一族仗着贵妃和两位王爷的势,骄奢淫逸,目无法度,竟在京城里就生出这些事来。
他严惩了严氏,又罚了严贵妃,甚至在殿上怒斥秦王忤逆不孝,罢去了秦王上朝参政的资格。
那架势,仿佛秦王参与了谋逆一般。
皇帝子嗣不丰。大皇子因过被贬到封地,二皇子肃王素来不受重视。三皇子秦王和四皇子怡王是贵妃所出,因此很得皇帝的宠爱。
秦王一度被视为太子人选,朝中许多大臣私下都与他往来甚密。
今日皇帝严惩了贵妃和秦王,朝中局势就变得有些微妙,许多原本背靠严氏和秦王的大臣都向他求情。
皇帝震怒。他当朝怒骂,说自己还没死,他的臣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