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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就不来呗,反正又没人欢迎你。”
这种口不对心的话伤人伤己,但不知道很多人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要虐人虐己。
权微权当没听见,打了声招呼把电话挂了,秦如许租的那套房子该缴物业费了,他向来不喜欢拖延,接到电话立刻过去了。
那边的权诗诗举着手机怅然若失,心里有点后悔,但又不想主动道歉,她神情凄楚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凝,拿出手机在通讯簿的搜索框里输了“小”字,下面顷刻弹出了一列名字,她胖胖的手指在列出来的名字里逡巡,最后顿在了一个点上。
权微租给秦如许的那个小区的物业设在2号楼,他的房子也买在这一栋,权微驱车来到这里,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为他找出缴费条,他拿钱换了条子,趴在柜台上在物业的登记簿上签字。
这时挡风帘“哗”的响了一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权微写完了撂下笔,站起来准备里去,一转身正好跟来人打了个照面,那人愣了一下,接着对他笑了笑:“嗨,杨桢的房东。”
权微喊杨桢七秒,其实自己的记性也不好,这一点在闲杂人等和事物上体现得尤为明显,站在他跟前的是一个不怎么修边幅的女性,小个子、裹着宽松的珊瑚绒居家服、头上带着顶带毛球的毛线帽,脸上似乎什么也没搽,黑眼圈浓得吓人。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认识这个气色不太好的女人是杨桢曾经的领导,看在她帮过杨桢的份上权微对她还算客气,点了下头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好。”
秦如许是来取快递的,在她休假养病的这段期间,她每天的消遣就是买买买,因为买能治百病。
她早就能自理了,可杜娟不放心,一直不肯回去,秦如许要是赶她走,那估计得遭天打雷劈,可一起住吧又总是忍不住吵架。成年以后要是跟父母的关系还能圆融自洽,绝对是一件让人羡慕掉大牙的幸运美事。
在父母眼里,多大的孩子都只是孩子,他们总希望孩子能活成他们眼中最好的样子,可时代却让年轻人的世界日新月异,让两代人从来都谈不到一起去。
秦如许只想自己好好地度过今天,可杜娟要替她操心过去和未来,刚刚为了卖房子的事差点又杠起来,吓得秦如许赶紧溜了下来,取个快递冷静一下。
房价忽然开始上浮,杜娟不知道在楼下哪个大妈的刺激下又伤到心了,这几天动不动就直抹老泪:“都怪我跟你爸没本事,你住院那点钱都拿不出来,好啦,现在房子卖亏了不说,你以后想要再买可就更难了。你说你也是,倔什么倔?小沈当时巴巴地要借你钱,说房价要涨,让你等一等,可你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卖。”
“现在好了,楼下举牌牌儿租房子给别人的那个陈阿姨你记得不?她们老家一个大侄子前几天就买的你之前那个小区,跟你一样的房子,买的时候比你卖的贵了7万多,唉!”
秦如许本来想跟她解释,二手的房子不是二道贩子摊位上大白菜,一样的品种就都是一个价,这跟保养、楼层、装修、朝向等等都有关系,可是杜娟打心眼里不想听,所以她说再多都是白搭。
而且比较之心实在是人性里最具有毁灭性的一种本能,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娟念叨得多了,秦如许上网搜了搜,发现她卖掉那个房子所在的小区均价果然是涨了。
就这么一个月左右的功夫,平米均价就上调了接近1300块,她的房子68平米,大概娄个数就是8万,而她在岗位上骂天骂地地骂半年,税后的工资加起来还达不到这么多,一种嫉妒的、错过的、像是后悔的火种在她心底亮了起来,难怪人们都说房地产赚钱,她虽然没有赚到抓住市场的那份利益,但却擦肩而过地感受到了它那种能扭曲人心的能量,利益巨大,似乎唾手可得。
秦如许蓦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平衡,并且这种感觉进来越发强烈,使得她刷卖房网站的频率越来越勤,渐渐陷入了一种稀里糊涂的焦虑之中,她有点茫然,不太明白那种便宜的时候卖、贵的时候又想买的心理是不是不正常。
手术之前的那些日子,秦如许确实心力交瘁,想要离开这座将生活过成了生存的大城市,可等到身体和情绪慢慢恢复以后,拼搏和不甘又在房价的刺激下自她的血脉里迸发出来,她又贪婪地忘记了疾病的教训,不想走了。
如果房价等她离开以后再涨,如果她不曾见过机会,就好了。
杜娟觉得可惜,秦如许自己也有点闷闷不乐,因此扒开帘子遇见帅哥,绝对是糟心事里难得让人想笑的一件事了。
秦如许寒暄道:“过来办事啊?”
权微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没有交谈诚意地说:“你忙,我先走了。”
秦如许压根不忙,也看得出权微态度冷淡,但她记得杨桢的房东是个炒房客,她心里有个大疙瘩,遇到权微正是时候,秦如许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很快拿出大姐的气势转身出去了。
“帅哥,”前面的人个高步子大,秦如许裹着家居服在后头追得小跑起来,“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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