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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权微趴在地上没人管的画面,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他连珠带炮地追问了一大串:“你在哪儿摔的?当时旁边有没有人?谁送你去的医院?就医快不快?还有医生是怎么说的?”
权微有点跟不上他的语速,但那种掩不住的关心又让权微特别窝心,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折扣都没白打,他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答道:“在朝瑞大市场的档口街上摔的,到处都是人,老乡打的120,快不快我到是没注意,当时就记着疼了,不过医生说不要紧,就是急性腰痛,老实躺着就行了。”
杨桢稍微放下心,注意力留在了朝瑞市场上。
他没去过,但是知道这个大市场,因为门店每次来新人,带新人的经理都会耳提面命,采集房源的时候要密切注意插花地带。
朝瑞市场就是位于城北的一个插花地带,那边都是外地来做生意的人,口音杂、治安差,归属的两个区谁也不管。北城区带山靠水,以前还走水运,铁路发达以后水路被废弃,一直发展不起来,渐渐地变成了小商品批发交易区。
那边没什么有价值的房子可供交易,而且离家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杨桢想不通地说:“原来你那么早出门就是为了去朝瑞市场,可是你跑那么远去干什么?”
“上次吃烤串不是跟你说了吗?”权微跟他东拉西扯的,彻底清醒透了,“过去给老乡送酒。”
杨桢忘了这回事,被他一提想起来,登时就有点羡慕传说中的老乡。
他已经慢慢观察出来了,权微对路人比较淡漠,但是对亲友掏心掏肺,会亲自陪他爸过生日、吃个豆腐会微信他妈要不要带、还不怕烧油地满城乱转,就为了给老乡打几斤老酒,这些都是很细的小事,但却有种纯粹的用心在里面。
要是有天权微喜欢上一个人,那人一定会常常能感觉到自己正受人珍重。
“想起来了,”杨桢轻轻地说,“那这次的酒老乡中意吗?”
“中意得眼睛都笑没了,”权微架子挺大地说,“你挑的都不中意,那我就再也不给他们买了,我买的更遭人嫌弃。”
杨桢从他话里听出了信任和亲密,他心里有点甜,就想替人说好话:“礼轻情意重,你就是打白水过去,也没人敢嫌你。”
权微不可置否地睁了下眼睛,他躺了5个小时一动没动,有种后背都捂烂了的错觉,他面露痛苦地说:“杨桢,我要翻个身,你去沙发上拿个枕头来给我挡下后背。”
说着他就掀了被子,上身就穿了件灰色的背心,浅浅的胸线露了一半在外面,深陷地锁骨里盛满了阴影,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健美或性感,而是瘦。
杨桢站起来自然就看见了,他就不是很明白,权微吃那么多喝得也不少,营养都不知道吸收到哪里去了,他拿手在空中虚护着说:“要不要我帮你?”
权微独立成性,下意识就拒绝了:“不用,我翻得过来。”
杨桢见他这么倔强,也就不献殷勤了,他去沙发上拿靠垫,结果发现茶几的角上搁着几百块钱,一个苹果在上面镇守。
过于私人的物品两人都不会放在公共空间,杨桢觉得有些奇怪,拿着俩靠枕回主卧问道:“你怎么把钱放在茶几上了?”
权微在床上继续咸鱼翻身的艰巨事业,头也没抬地说:“什么钱?”
杨桢等他侧躺好,立刻将枕头垫在了他后面,背后一个,屁股后面一个,放好靠枕以后他给权微牵了牵空调被,接着走到门口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折回来给权微看:“红色的钱。”
权微一看那张照片就皱起了眉:“好室友,你帮我把钱拿过来一下。”
他浑身的现金不足200,这不是他的钱。
杨桢出去拿钱,拿起苹果的时候顿了一下,先去厨房冲洗了一遍,捡了个盘子将苹果搁在上面,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和一瓶矿泉水,一道端回去把钱给了权微,把吃的喝的放在床头了。
“我去洗了,给你放点吃的在这儿,苹果洗了,凉的等常温了再喝,晚上我也不关房门了,你要起夜或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听得见的。”
权诗诗照顾他都没这么细致,权微拿着钱愣了一下,一句“谢谢”到了嗓子眼,终于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他就是觉得太见外了,杨桢应该会不高兴。
杨桢洗完澡出来,老妈子心作祟地从权微房门口“路过”,屋里的灯已经关了,他只看得到床上有团安分的人形。
而屋里的人看外面就清晰得多,权微看见杨桢在他门口站了一会儿,穿着灰底蓝色卷云纹的棉布睡衣,气质安静。
这天夜里杨桢定了3道闹钟,从1点起,每隔两小时就有一道,怕牛皮吹下了,然而万一权微叫他的时候却听不见。
接近凌晨3点的时候权微果然被尿憋醒了,他烦躁地醒过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吵醒杨桢,门口就燃起了一道亮光,明度很淡,是次卧灯光投过来的漫反射。
权微天真地想道:什么叫心有灵犀,这就是!
把权微弄到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