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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以前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但随着年龄渐长,慢慢就也看开了,臭美地将这些议论都当成嫉妒以后就省了老心,反正都是闲杂人等,统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不过几秒。
可是杨桢不一样,这人跟他住一起,每天在他眼前晃,权微要失忆的话那难度就太高了。
而且他就不明白了,他自我感觉对杨桢还挺好的,又是打折又是照顾生意,某些人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在背后吃他的瓜,这不是简单的八卦,而是没良心。
权微看着杨桢,喜怒不明地对人挑了挑下巴,说:“问你呢,跟嫂子热火朝天地聊什么了?”
先不说当事人逼问的压力,光是杨桢内心的尴尬就烧得他脸上红得能滴血,违和的热度不止在脸上肆虐,一股脑也烧进了心里,杨桢整个人都不太好,但目光了浮游片刻,还是鼓起当家的气势接住了权微的眼神,致歉应该越早越好,因为越晚越开不了口。
他坦诚地说:“我们在说王立。”
话题人物权微听见了,他不解地是另一个问题,权微皱着眉头说:“无缘无故的说他干什么?”
杨桢被他问得脑中肃然一静,心想是啊,王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立场过问呢?
生前在大漠,蒋寒身上有疤、行事里藏着秘密,章舒玉都能管住口和心装聋作哑,怎么换到权微身上,言行似乎就身不由己了呢?
杨桢自己都觉得反常,他心里有些乱,莫名地也不愿意多想,干脆集中注意力来跟权微说话。
他已跨过了茫然的过渡期,视野和思维初具格局,脑子转起来飞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杨桢半真半假地说:“我对王立不是很有好感,正好又是他要买秦女士的房子,我就想打听一下这个人的信誉怎么样,对不起,话题不小心波及到你了。”
第一句话十分拉升好感,但直觉告诉权微这个答案不太可信,不过他清晰听到的内容又只有倒数那两句。权微大可以继续不依不饶,但对掐的终极目的无外乎是让对方服软,杨桢这个人都不用他撕或掐,二话不说先道了歉,要诚恳有多诚恳。
这就像走在路上忽然被人踩了一脚,火气还没涌到嗓子眼,先被对面一叠声的道歉给堵了回去,权微眼下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说是相生相克也好,性格互补也罢,他似乎天生就拿温吞性子没办法,权微眼角一抽,忽然感觉为了享有他大爷的福利不动摇,他是不是该离姓杨的远一点。
而且杨桢挑明了他关心的人是秦女士,自己的戏份就是人歪楼了赠送的,这种买一赠一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权微讽刺地说:“你对那个秦女士还真是挺上心的,连别人的客户之一都要瞎打听。”
杨桢笑而不语做默认状,心里却在想,要是对面这人知道秦如许是在替他挡枪,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知情的权微看他那个俯首认罪的样子,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见色忘义”,这个词让他忍不住停下来想了几秒。
要是杨桢有了女朋友,那么应该很快就会搬出去,搬出去之后呢他就一个人住,一个人就、一个人。
问题是孙少宁也是,杨桢也是,大家都热衷于找个伴侣,找完之后吵架比炒菜还勤快、芝麻大小的事也能闹矛盾,最后多半都还分了,那找对象到底是图什么呢?
以前太后哭爹喊娘不奏效,也绞尽脑汁地骗他相过亲,个别女生是真的骑驴找马,但多半都是好姑娘,有的性格好,有的家里条件好,可日久生情那套权微不信,他总觉得缺点什么,但权诗诗问他提要求,他又什么都提不出来。
反正权微就是没办法像孙少宁那么容易心动,看脸看身材再不济看技术也行。能打动他的东西权微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怕孤独终老。
权微伤感了不过3秒,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心想要是杨桢脱单出去了,万一要是谈崩了,再要回来租他的房子,到时候就一个折扣都不给他打。
因为他自己都还在倒卖房子的物质生活里扑腾,别人就已经上升到追求精神生活的层面了,高度不够,可怜不起。
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权微将思路扯回正事,他见着王立不扎一顿就不舒服,但也不屑于编排坏话。杨桢这么做他也觉得不对,跟男人女人关系不大,做人就该堂堂正正的,任何时候见了谁都不用气短心虚。
看看杨桢就知道了,这位平时人五人六的,像这样由内而外挂不住面子的时候不多,机不可失,权微看戏一样多看了几眼。
杨桢脸上那阵几乎滴血的猪肝红是褪下去了,但耳朵边上那一圈仍然明显,看起来有点……权微对着那张天天见的脸,愣是没好意思说傻,然后他想了想,脑海里飘荡的不是“可爱”就是“好欺负”,都是那种感觉黏糊糊的、特别不合适的形容词。
文盲词穷起来要人命,权微总结不出来,只好用一种见了鬼的心情说:“那你打听出什么来了?”
杨桢见他没有露出更生气的发展趋势,本着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的初衷,刚柔并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