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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县里当办公室主任,在青山市根本说不上话,没帮上什么忙,只是让权微一家在他们家属大院里住了小半年。
后来孙少宁爸爸节节高升,大前年被升调回来,大刀阔斧地组织了几次黄赌毒的清网行动,他大哥又对贷款口有掌控力,就是梁丕军的顶头大哥都不会触孙家的霉头。
孙少宁讨厌梁丕军,完全是出于跟权微同仇敌忾,现在又加了个他曾经罩过的跟屁虫,表情就严肃地跟块铁板一样。
“朋友那倒不是,”孙少宁假笑道,“这是我弟弟。”
皮哥立刻横了制人的跟班两眼,打哈哈地说:“哎哟,误会,我们找这屋的主人问点儿事,你弟弟忽然冲进来,吓到我们弟兄了,早先我们又看见他俩在一起,所以就想问问他,这人哪儿去了。”
孙少宁看不出情绪地说:“那你们问出来了吗?”
皮哥“嘿嘿”地笑:“问了,小帅哥说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儿已经了了,你们忙着,我们就先走了。”
他说完就挥手领头要走,孙少宁跟到楼梯口交代道:“皮哥啊,我这弟弟胆子只有针尖儿大,您下次来找他问话,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这摆明是要记仇了,皮哥纵然心里瞧不上这群二代,但要混得好,就得擅长伏低做小,他点着头说:“我刚问了,他跟我们客户不熟,我们不会再来了。”
闲杂人等走光以后,气氛一下就冷了场。
方思远用手插着兜,假装孙少宁是团空气,但是他也不走开,这也许是跟班当习惯的后遗症。
杨桢的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头是牙行名单也被撕了,孙少宁暂时不知道这里住的就是权微嘴里的坑爹中介,也不了解方思远跟卧室主人的交情,他只是从自己看见的部分里臆断,方思远可能是摊上事了。
“怎么回事?”孙少宁关心地说,“这群人以前是不是也找过你的麻烦?”
今天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但是方思远不想告诉他。
他已经就是被孙少宁这种遇到什么事都能轻松搞定的架势给迷地神魂颠倒,特别依赖这个人,后来才终于明白,解决事情不是孙少宁,而是他的地位。
方思远先入为主地打了一行字:[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权微吗?]
在他跟孙少宁认识的熟人里,他目前只碰到过权微,而权微跟杨桢一看就认识。孙少宁的狐朋狗友都知道权微比较孤傲,要不是认识,中午在河边报警的时候,权微不会那么着急。
那么权微只要问问杨桢,就能知道他的下落,孙少宁当天晚上就找到这里来,也就不奇怪了。
孙少宁却是一愣,没想到权微竟然比他先知道,而且还没有告诉他,这老铁很有问题,他稍后得去捶打捶打,但是此刻由不得他不点头,因为方思远讨厌他家里的权势。
方思远是真的不明白:[你找我有事吗,二大爷?]
孙少宁算是个权二代,但他们圈子里不像豪门小说那样叫少爷、公子,不是哥就是爷,他在家排行老二,捧着他的朋友就二大爷、二大爷地叫。
孙少宁被问得梗在当场,良久才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没什么事,过来找朋友,顺路来看看你怎么样。”
方思远疏远地敲打着屏幕:[我挺好的,谢谢关心,我马上要上班了,就不留你叙旧了。]
要是方思远今天多一句嘴,请求孙少宁帮他的室友把这麻烦结一结,说不定杨桢的绝路就会豁然开朗。
可惜山重水复,杨桢的麻烦注定要靠他自己去走,而且欠下的人情,只要还有交集,未来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
接到老铁兴师问罪的电话的时候,权微正在往幸福花园那边开车,黄锦终于腾出时间找他退房了。
“权微,你是不是见过小方了?为什么没跟我提?”
权微带着蓝牙耳机,口气有点嚣张:“忘了、没想起你来、不想跟你提,你爱听哪个,哪个就是为什么。”
孙少宁直接气笑了:“我日你的鸡。”
权微不是鄙视他:“撕心裂肺,你这个神经衰弱日不起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孙少宁做了点合法公民不该动的手脚,气势立刻蔫了。
权微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他是见过真人了,提起方思远他就想起了杨桢,权微从后视镜里瞥了后座一眼,半罐子白酒就躺在那里晃荡。
下午5点多的时候,权微收到了杨桢的微信转账,数目正好是他垫付的房费和押金,备注里是个拱手的表情。
这个钱权微根本没打算要,但是既然都转来了,他也不兴再转回去那一套,权微在小窗里输了几行字:[注意安全,活动范围别离派出所太远,到网上找个热心律师多问问,给110设个快捷键。]
杨桢没有即时回复,黄锦的消息不久后倒是来了,说他正在搬家,问权微哪天方便,来查下房子和取钥匙。权微吃完饭就回家了,他做什么都不喜欢拖,就说一会儿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