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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忙,除、除了口头表示,我也没有能为你……为你效劳的事,我欠你的人情怕是很难还清了,就我目前的处境,也不太好意思画……大饼,承诺以后怎么报答你,要是缘分浅,这可能就是我、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但、但还是谢谢你,权微。”
我会记得你的。
杨桢直起身来,小心地托起了他的蛋糕,对眼前十几个权微晃动的权微笑了笑:“耽误你的时间了,家里人肯定在、在等你吧,我送你一段。”
他说着就离开了桌子,权微看了眼被留在桌上的东西,站着没动道:“酒和碗都不要了吗?”
杨桢连续眨了很多下眼睛,自以为清醒其实已经糊了,他自嘲地说:“带不走了,我在跑路,行李不能太多。”
权微将手搭在酒壶的把上说:“那就给我吧,我觉得这酒还挺香的。”
杨桢本来想说这酒一般,你喜欢白酒我以后可以给你找好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是张遥遥无期的空头支票,于是又给咽了回去,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一动又打了个晃,蛋糕碰到了左手心,立刻糊了他一手奶油。
权微叹了口气,离开了椅子,但是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就你这样的,送两步扑到地上去了,到时还得我搀你,我谢谢你但是算了啊。你住的地方这两天最好别回了,今天就在这巷子里找个民宿住下把酒醒了再说,中不中?”
杨桢第一次听到“行不行”这个方言版本,全凭意会地点了下头,他就是有点站不稳,但数钱肯定错不了,他说自己可以,但权微根本不信他,自作主张地带他进了家旅店。
杨桢婉拒了一次,被无视之后也没有再坚持,他有点怕蛋糕被自己歪到地上去。
权微回头问杨桢要身份证的时候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回去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两个晚上。
房间就在一楼,离前台也没多远,权微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杨桢完全不在点上,指了下手机对他说:“一会儿过饭点了,你请回吧,住宿费我稍后用微信发给你。”
权微根本没想起这茬,他只是做到仁至义尽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很想走,可能是因为杨桢说了句不会再见了。
那不走他还能干什么?权微心想难不成给杨桢送进房里去?然后呢?他自己再出来回家?没这个必要,一段来回走的冤枉路。
但权微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他跟杨桢对视了几秒,忽然将酒壶搁在了前台的桌上,伸手从兜里摸了串钥匙,然后从上面取了个白色的小挂件下来。
“这个给你,没事装逼用,有点什么情况也能防个身,头上的圆圈按下去转一圈,就能弹个小箭头出来,不用了顺时针转那个圆圈,箭头就自己收回去了,pvc的,能过安检。”
杨桢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小指长的小物件,模样有点像现在国际象棋的里的王,就是顶部坐的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只小小的尖叫鸡。
他看着那只颜色不对的小鸡,忽然就想起了权微在幸福花园的那间房子,杨桢住在里面的时候,这一切风雨都还没袭来。
杨桢不自觉地跟了一步,脱口而出道:“权微,我以后要是租房子,还可以找你吗?”
权微给完就转身了,闻言在台阶口上回过头来,想了想,说:“可以,给你打88折。”
第39章
杨桢昏昏沉沉地躺了大半个下午,旅店房间里的气味不是很好,他睡得也不太踏实。
他的神智在酒精里下沉,但是本能不肯放过自己,在梦里还在被高利贷纠缠,杨桢梦见皮哥让人泼了他一身汽油,然后火机豆大的亮光一闪,袭人的热焰很快爬满了全身。
下午3三点多,他不知情地发起了烧,体表烫得吓人,可他在梦里却觉得寒意透骨。
在他醒来之前,梦境不知道怎么跳转到了应绍丘的营帐,在杀气逼人的戎装将军案前,他看见布衣的自己俯身磕头,神色却是不屑一顾。
杨桢猛然睁开眼睛,悲怆霎时俘获了他的心脏。
皮哥这种人,再狠戾终究也只是小角色,他连手握重兵的应绍丘都没怕过,怎么会堕落到连一个无名小卒都能让他心有戚戚、左右奔离?是这个社会太残酷了?还是他太弱势了?
这里确实陌生,但不是软弱的借口,杨桢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想了很久,最后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活得太像“杨桢”了。
五感渐渐苏醒,杨桢恍惚间听见了五脏庙里的轰鸣,他浑身酸软地爬起来,立刻看见了床头的玫瑰花瓣蛋糕。
蛋糕放了一段时间,奶油有些稀了,杨桢虽然不习惯这种黏糊糊的口感,但几口甜食下肚以后,胃部的隐痛平息下来。
他将蛋糕吃了个精光,又因为这是他患难期间收到的唯二礼物,不舍得胡乱扔进垃圾桶,就将花瓣、纸盘和叉子郑重地搁在了床头柜上。
尖叫鸡版的手工挂件就立在矮柜的正中间,像一个搞笑的守护灵。
——
民警有意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