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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当时我刚下课,横刀也没布置作业烦我,而袴田维正在对什么预算表(还是什么其他的……总之就是框框里带一大堆数字的东西),可能是听见我站起来了,他就顺手给我倒了杯茶。
那杯茶刚到半路就被我拦截了。
然后我一口就把它喝掉了——因为这只茶杯真的很小,是透明的玻璃材质,杯壁上布满了人纸张揉皱般的花纹,还镀了层薄薄的AB彩。
那天上午,我刚把袴田维那套理论上肯定很贵(但是长得很丑很朴素的)粗陶茶杯收进柜子,换上这套除了好看、没什么优点的茶具。
这套玻璃壶只能装300ml的水,把6个小杯子都8分满后,还能留下半壶。
它的实用性很差,但是随着转动可以折射出七彩的光。
这么梦幻的东西当然不是袴田维的品味,这是我买的,在风铃祭上。
我还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风铃。有水果形状的,动物形状的,鲸鱼和八爪鱼。有玻璃、金属、编织、木质手工的,也有陶瓷的。纯色的,描花的,什么都有——然后我没要包装,把它们都挂了袴田维的线上,给他做了个人造的背景。
袴田维的手指上缠满了线,但是这不影响我们牵着手一路走一路买,让背后的“队伍”更加壮大。
我们在风铃的包围中偷偷亲了一下。
当时那“叮叮咚咚”的场面真的很壮观。
而眼下的情况比那更壮观。
密集的实心球从黑洞洞的炮管中喷射而出,在天空连成一串串麻点,速度极快。
我只来得急把冲脸而来的攻击用胳膊挡开。
10秒不到,我的胳膊就被连续击中60多次,不过离断掉还有一段距离——很惊人的计算力,不管我闪到哪,那些实心球都跟长了眼睛似的跟着我,一半封锁路线,一半打在身上。
很明显,我的行动轨迹被根津计算的一清二楚,我也想试着提速再快点,但却不太容易。
平日里极度充裕、仿佛永动机般的个性能量陷入了枯竭,恢复速度很快,但远远跟不上提取,就像在挤海绵。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暴雨。我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公交车已经到了总站,车上只剩了我和司机。
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以为雨点是轻柔的,从没体会过它的冰冷,我甚至喜欢雨天,喜欢听雨滴“啪嗒啪嗒”、清脆又安静地敲击着玻璃窗的外沿,然后我就可以在学校门口等着姐姐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外卖送来,一起吃。
而如果不小心被淋湿,会得到一个热水袋、还有一杯热牛奶,我只需要自己洗个澡,然后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窝在沙发上抱着靠垫就可以了。
于是后来我才知道雨点砸在脸上会疼,它居然有重量。而雨天也不能飞太高,会被雷击中。更不能飞的太快,因为视线被雨水遮住,容易撞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上。
现在再想想,我当时应该打电话报警,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先躲躲——但是那种类似于认输的感觉让我不甘。
因为我认为暴雨无法打倒我,而它也的确无法打倒我。
所以,不管再来多少次,我都不会选择报警或者躲躲。
我凭什么对它认输?
它凭什么让我认输?
我当然可以抗过去。
就像现在一样。
你以为你cos成袴田维,然后借着训练的名义攻击我,我就会悔不当初?
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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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打开门走出来时,山田阳射正倚靠着走廊的墙壁上漫不经心地调试耳机。
“M~”
他抬起眼冲他打了个招呼,冷白色调的皮肤覆盖着阴影,更显白的发光。
“啊,早上好。”
相泽消太应了句,关上门。
他对比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背心短裤,再看看山田身上那套从脖子包到脚的朴实无华运动服,心里不由纳闷。
——这家伙天还没亮就开始翻箱倒柜,折腾了大半小时,却怎么看着这么的…寒酸?
真的很寒酸,连眼影都没画。
相泽消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他当然清楚山田喜欢哪种类型。
可是他明明已经告诉他“别掺和”,他怎么还这么积极,有意思吗?
也就是前几天,相泽消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所以他就直接问山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山田阳射一下就秒懂了。他摊开手,好像有些无奈,回答:“就是想帮你,没别的——你不是喜欢她吗?”
后面那个问句带了点试探的意思。
因为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的套路了。
所以相泽消太把那句条件反射的“我不喜欢她”咽下去,点点头承认了:“是,有点。但她是我的学生。”
——所以她也是你的学生。
山田阳射对天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问题啊,学生而已,三年之后就不是了。”
看吧,这就是他们的不同。
相泽消太其实有点后悔,要是那天晚上他能在去追击敌人之前打个电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盯着山田阳射没说话。
山田阳射瞬间理解了他想问什么。
“我当时真喝断片了。”他说。
“你可以看看我那天晚上的消费记录,三瓶红的,六杯伏特加,还有些乱七八糟其他的——她又不懂酒,乱点——我真的什么也干不了,也真的什么都没干,但……总归,反正我是被她抓住把柄了,所以就只能答应帮她追你——反正你也喜欢她嘛?”
有理有据还有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