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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乖顺的江问寒对话让初玲极其不适“就没有什么弟子不知道的密道之类的么?你既然是掌门的儿子,这些事情应该还是有些知情权吧?哪怕是只用链条和铁钉做成的路都行。”
“没有,掌门说过,如果要靠这些才能上下山那么就没有资格成为凌山派的人,这些都是为了让武功精进而所做的最基本的事情,无论是将门派修建在这些地方,还是门派中的所有规定。”江问寒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内外都是在隐约的维护凌山派,他有些不安的看向初玲,怕她不喜欢这些说法“我……我们是要遵守这些的,所以密道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有没有。”
“那就当没有。”初玲没什么反应,架马朝阿寒之前说的那个方向走去“反正我只是在山脚找师兄而已,要去凌山派的人是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啊?”
“啊什么啊,我没有说过要和你一起去凌山的门派里面吧。”初玲分的很清楚“而且如果,如果仙缕教的人先我一步找到了师兄,并且抓住了他,那么我们就随时随地可能会遇上他们,你比起思考怎么回门派,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仙缕教的人,毕竟在师兄和师父面前我是不会保你的。”
真绝情,江问寒闷闷不乐的想,如果他还是阿寒那副样子,初玲肯定想破脑袋也会把他送到门派门口。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便很少对话,在路过驿站时初玲下去换了两匹马,并且买了些厚重的衣物换上,此期间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周围偶尔来去的旅人看起来都十分普通,鲜少能看见随身携带了武器的。
愈加靠近凌山附近,初玲也愈是警戒,她想的是这一路上可能会遇上几名埋伏路边的仙缕教苦战几回,可等她和江问寒走到了雪山口的小村庄也没有任何人来袭击他们。
“我觉得很奇怪。”江问寒跳下马,跟在初玲身后将它们拴在了暖和的马厩内,这附近的雪已经没过了膝盖,马匹要前行十分困难“来到这里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恩。”初玲掏了些钱递给坐在马厩里面抽叶子烟的老头“老伯,最近除了我们来拴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年轻的男子,大概这么高。”
初玲比划了一下,但那老头只顾着吞云吐雾,并不搭理询问的初玲。
“他是个聋哑。”江问寒拍拍初玲的肩膀“问不出来什么的,我刚刚看过了,这马厩内有些没怎么冻硬的马粪,最里面的马草也像是才倒的,应该是最近几天有人来栓过马,但是又离开了。”
初玲是看不出来哪坨马粪硬哪坨不硬,她只能叹口气推门朝外走去,此时外面正吹着风,她一出去就被卷了一脸的雪。
“呸。”初玲将口中的冰渣子吐出去,他们栓马的这个小村庄只有四五座房子,江问寒说住这里的都是凌山派的看门人,大多是早年习武落下病根或者残疾的弟子,无处可去便留在了这里看门。
“现在我们怎么办。”江问寒在冷风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追上初玲,他看女孩耳朵被冻得通红便想要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布巾将她的脑袋包起来,但取布巾的动作到一半他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布巾重新围回了自己脖子上。
“他们既然要杀你,那就不可能会这样……”初玲站在冷风中焦躁的咬着指甲,四周的温度和放眼望去的苍白让她脑子清醒了许多,仙缕教的人知道她带着江问寒逃跑了,为了逼她交出江问寒而去捉捕白降作为人质。
如果他们捉住了白降,那肯定早就已经找上门同她当面对弈,如果没捉到,那他们也不可能按兵不动任由她继续带着江问寒乱跑,他们不是害怕江问寒继续想起什么事情么?事实证明江问寒的确是在逐渐回忆起什么事情。
见初玲一人思考着事情并不理他,江问寒便回头看了看背后两座巨大冰崖所挤压出来的那条窄窄的通道,顺着那条路一直走,走到底便是容易让人迷失其中的冰阵,只要通过了那冰阵就能看见修建在最高雪山顶上的凌山楼阁。
越是往那边看,江问寒心中那股怪异的紧张感便越强烈,一切好似都是水到渠成,他和初玲离开金山寺,遇上了来刺杀他们的两名仙缕教教徒,其中一人透露给他们安守阁阁主的确是仙主之一。
随后两人潜入安守阁寻找线索,然后他轻易的便从阁士手中拿到了那封通报信,并告诉初玲仙缕教的人可能要对她师兄下手。
之后呢?之后因为初玲护兄心切,他们在今天赶来了凌山。
但路上并无遇到任何人阻拦,两人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凌山脚下。
想到这里江问寒回头看向初玲,碰巧初玲此时也正回头看着他,两人并没有说话,但眼神都透露出了同一种想法。
他们被引过来了。
“抱歉,我之前没有想到这点。”江问寒走上前抓住初玲的手腕,低声对她说“但是现在要离开这里,应该还来得及。”
“从……”初玲想回答,但话未说完她就听见不远处轻轻响动了一声。
“谁!?”初玲推开江问寒,反手将剑从背后抽出“不要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