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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触久了才发现,迟书民只是有颗善良却守旧的心。
她解释:“台上只有我表演,我知道不是。”
“你知道……你……你不知道!”迟书民绕口令似的说不明白,最后干脆一锤定音,“趁这个机会赶紧走,工作的事不用担心,我来给你解决。”
他说完就朝台阶踩下去,几步却不见姜月跟上,待回头,就见姜月仍站在原处,视线相交,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深深地一鞠躬,旋即转身重回里面。
可康齐的问题比姜月预料的还要麻烦,似乎并不仅仅牵扯单一的定性问题,听起来,仿佛是有人明里暗里不肯放过。
谁呢?
她瞬间想到那份被康齐试图作梗的合同。
“有迟家的关系还要自己跑啊?”见姜月面色为难,之前为她办手续的人左右一扫,迅速压低声音,“这事儿,你一个人没法弄。”
迟家的关系——不是“迟书民先生的关系”。
那么,真正值得动用这份关系的人是谁呢?
显然,并不是姜月自己。
她本来就在迟书民与康齐之间选择了后者,如今被这么一点醒,更不会去找迟书民疏通关节。
所以就算没法弄,也不得不硬上。
姜月首先想到小马。
保险起见,她先一条微信过去:小马,我想见见你老板。
可直等到第二天晚上,对方微信的唯一动静,是在朋友圈发了秋波的活动照片——铺满整面墙的酒柜前方,身着暗红宽肩西装的女人双手撑住吧台,目光虽隐在遮了大半张脸的褐色镜片后面,却依旧能感觉到势不可挡的锐利。
姜月坐不住了,快马加鞭杀到秋波附近,在怎么进去的问题上犯了难。
自从酒吧街开始整修,秋波就顺势搬去临街,占地面积是以前双倍不止,雕花栏杆绕场一周,只接待会员。
她在大门口转来转去,渐渐引来保安侧目,只能装没事人似的往边上车,因此错过了微信正弹出的新消息。
小马:人出来了。
待姜月看见的时候,大门已经缓缓拉开,打头一辆黑色典雅车型入眼,是范秋波的座驾。
叫人下车绝对不可能,但这么放走又显得太亏,她抿唇扫过即将驶离酒吧地界的车,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然后,风似的向车头跑去。
轮胎狠狠擦过地面,停下。
姜月整个人扑在前机盖上面,张开胳膊宛如一只八爪鱼:“波姐,我有话要说!”
车内毫无反应。
附近闻讯赶来俩保安,一人一只胳膊地把她往边上拖。姜月难敌四掌,只得大喊:“我只要几分钟,不会耽误您时间!”
脚挣扎时蹭过地面数只水坑,湿漉漉的划痕直通灌木丛里,扑通一下子,她被毫不客气地掀进腥湿的泥土,随即,有人从后薅住她的头发:“波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姜月吃痛地仰起头,嘴里嚷着:“您以前不也这样拦过车——唔!”
一巴掌泄愤似的扇过她的脸:“还嘴硬!”
姜月嘴里漫出丝丝血腥味,身子也直挺挺倒向一边,她脸趴着地,见眼前鞋底高高抬起,正待使劲往下踩时,却从车那边慢条斯理地传来声音。
“把她带过来。”
姜月被粗暴地推进车里。
这是一辆经过大刀阔斧改装的商务车,原本六座的空间里只放了两个并排的多功能椅,范秋波在靠里的座位上撑头闭目,等车重新启动才淡淡地说:“我给你十分钟。”
姜月深吸口气:“有纸巾吗?”
“扶手下面。”
“还有个问题,我能用手机吗?没镜子不好打理。”
这次不等范秋波开口,坐在副驾驶的助理率先呵斥:“你当是自己家呢!”
“既然要给波姐好好说,顶着这副模样,我怕您一直不会看我。”解释着,她转向范秋波,正与一双带着审视的眸光对上。
姜月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
反正都走到这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与其畏畏缩缩,还真不如提刀就上。
而对方也玩味地勾起唇:“我当初可没你这么矫情。”
单是清理就花了一分多钟时间,不过康齐的问题总共就那么几句描述,姜月撇开范秋波作祟的可能性不提,陈述完后直接总结:“既然您有接手蓝贝壳的想法,总拖着对您也是个损害,所以我就冒昧来打扰您了。”
范秋波拿手点着下巴,艳红的指甲盖在姜月眼前晃啊晃,拉出一条绵延无尽的血色痕迹。
“小马向我推荐过你。”她冷不丁道,“他说,你在蓝贝壳屈才了。”
姜月干笑:“他在夸张。”
范秋波哦了声:“我一度也这么觉得。不过昨天晚上,你倒让我大为改观。”
昨天?关她什么事?
姜月心里迅速合计,就听对方短促地笑了声:“姜月,就冲你砸我人的那一下子,我也要好好感谢你。”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而不期然间,昨晚的所有片段重新连起,她猛地醒悟——
昨天挑事的小流氓,竟是自己意外给康齐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