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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的事情。我发个定位给你,快点过来。”
迟家堂统共七十多间房,加上为景为日照所设的天井院落,总体占地规模不小,也有些外人难辨的复杂。
姜月按导航拐了两个弯,眼前出现条纵深的长廊,单边为石壁,数扇暗红窗格依次排开,抬头看去,顶上亦层层递进出雕梁画栋的秀美。
可惜当初对迟家堂进行保护时已不算早,秀美也会支零破碎地堆叠在各处,仿佛一场任人凭吊的荣华旧梦。
她忍不住凝望,却听附近倏然传来一句哭腔:“我也是被逼无奈。”
声音是……季明芮?
姜月心跳漏了拍,动作先大脑一步反应,踮起脚往窗格上凑,幽绿的枝叶遮天蔽日,只能隐隐见到两个侧身。
季明芮自然是那个晃动得最为剧烈的影子:“那时候如果我不说,我爸就会坐牢……”
可回答的却十足冷淡:“但他最后也进去了,不是吗?”
季明芮大约被刺激了,尖利叫道:“迟间!”
姜月被唬得一抖,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不止。
她赶紧摁键,中间抬头,不料撞见入了门的半张脸孔,深邃的眼眸在明暗交替里盯住她,似瞄准猎物的兽,含着外露的森冷。
手机顿时脱离掌控,砸向石板地面。
屏幕上,迟书民三个字一闪一闪,姜月心急要捡,不料被只骨节分明的手抢了先,接着,手的主人更是无礼地直接划开通话。
“是我。”男人见姜月抬起胳膊,眯着眼一侧身,躲开她的手,“姜月?不认识。”
随即,又淡声道:“我以为是你要她来找的季明芮……嗯,季明芮在。”
也不知道迟书民回了什么,他随意扯下唇,报出地址,将手机递还给姜月。
姜月低头一看,通话已经断了。
她把手机握进掌心,仰脸:“谢谢。”
听刚才口吻,能毫不在意迟书民背景的,要么与迟书民熟识,要么……
季明芮说,姓迟?
浅浅的思绪被风卷走,姜月拢了把头发,温柔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但快得几乎抓不住。他比姜月略高出一个头,合腰的风衣融进垂暮的天色,自上而下透出股削瘦的萧索之感。
对着这样死寂的目光,姜月背脊渐渐泛起细细密密的凉意,她仍保持着勾唇,正想试着从季明芮那声“迟间”入手,却见男人身后探出一张虚弱的脸:“姜月,你陪我等书民。”
季明芮嗓音喑哑,表情也是姜月从未见过的失魂。她赶紧去扶,与男人擦肩而过时,耳边落下一声轻微的嗤笑。
姜月右眼皮一跳,扭头,男人已经往反方向走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季明芮却树袋熊似的,抓住姜月胳膊不撒手,等迟书民赶来见此情形,什么话都咽回肚子,只剩全力把人拉回后台的想法。
姜月只能跟着走。
到后台的季明芮更是状况不断,一会踩了道具,一会撞了工作人员,心不在焉得谁都能看出来。
其他人很快忍受不下去,又顾忌她与迟书民关系好,压根不敢说重话,最后还得由迟书民自己上。
可他刚指出一处不对劲,季明芮直接弃疗。
“我不跳了。”
在场众人的大脑都空了空,就见季明芮捂脸不住地摇头。
迟书民急道:“明芮!”
眼看就要正式开演,撂挑子等同于直接砍节目,可难就难在上下承接全部严丝合缝,哪怕破坏小小一面墙,都会让整个建筑有碍观瞻。
可季明芮铁了心地往椅子里缩,压根不听劝。
从闹剧开始,姜月便站在一旁。
季明芮向来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就算闹成这样子,大家还是习惯温言相劝。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个人一旦自我惯了,就会很难考虑到大局吗?
她心里一晒,视线倏然与迟书民相接。头一次接手这样重大场合的他,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些许无措。
如果此时有人自告奋勇,卖他个人情呢?
姜月心念一动,脱口:“我来。”
声音在喧闹中并不凸显,可迟书民却从口型敏锐地捕捉到。
他挤出人群:“你说什么?”
她则和气地笑:“迟老师,我来替她。”
第2章
寿宴过半,厅内气氛推至顶峰。
寿星迟老先生接完一轮敬酒,被迟书民扶着坐下:“爷爷,节目要开始了。”
话刚落,头顶数盏吊灯同时熄灭,周围响起些许议论声音,但很快,一道悠长婉转的箫声划破暗色,旋即追光打去舞台之上,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不知何时,台中央伫立了道嶙峋的背影,沉寂片刻,突然踩着急促的鼓点腾空旋转,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艳红色花朵。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面具遮住了舞者大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睛在闪光。
“这姑娘底子好,够专业。你哪找的人呐?”迟老先生年轻时分管过玉川的文艺工作,真假把式一看就知。
迟书民笑笑:“凑巧认识。”
迟老先生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