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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拆开了包装——木质的标本箱中,一只蝴蝶被固定在底座上,淡金色的翅膀平展,仿佛还能看到它生命落幕前在天空飞翔的模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只蝴蝶的右侧后翅是残缺的。
一片平整的糖纸代替了它。
两人看着这只残缺的蝴蝶,仿佛看到了它在生命最后的日子在阳光下舞蹈。
“老师,我们把它挂起来吧。”景旭提议。
殷九竹点了点头。
于是,他把这枚珍贵的蝴蝶标本郑重的挂在了殷九竹办公室的墙上。它不是锦旗,但它和锦旗一样重要。
是他们给了这只蝴蝶第二次的生命,现在,它也用生命回报了他们。
第25章 病例二十五 泰迪犬(上)
那只蝴蝶标本成为了殷九竹朋友圈的背景图, 每次点开微信时,它都飞翔在她的屏幕之上。
每次看到蝴蝶时,她都能想起那天她和景旭一起放飞蝴蝶的点点滴滴。
姜燕老师用微信给她传了不少照片, 有他们和学生的合影,也有蝴蝶翩翩起舞的样子。
其中有一张照片让殷九竹印象格外深刻——
当时,她正低头为蝴蝶填补翅膀, 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手下,并没有注意到一桌之隔的景旭, 正在专注地望着她。
他的目光很清澈, 眼睛满满盛着她的身影。
这是殷九竹第一次发现,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景旭会用这种目光望着她。
Teacher姜:我当时觉得这个画面很美, 你在专心工作,他在专心看着你, 所以才拍下这张照片。
Teacher姜: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啊。
Teacher姜:[捂嘴笑][捂嘴笑]
殷九竹不知如何作答,最终只会了简单的两个字。
竹:谢谢。
殷九竹在这些照片里又挑出里面有景旭的单独转发给了他, 当然,所有两人同时出镜的都没包括在内。
景旭傻傻的问她:“咦?怎么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记得姜老师拍了咱们的合影啊?”
殷九竹淡淡回答:“哦, 照花了,连人影都看不清。”
景旭没多想, 殷九竹说照片是废片,他就信了, 毕竟在他心里,伟大、正直、无所不能的殷老师怎么可能说谎呢。
……
今天工作不忙,殷九竹可以准时下班。她租的房子距离公司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 就在她顺着步行道往家的方向走时,身后忽然响起了滴滴的车喇叭声,一辆土黄色的甲壳虫轿车超过了她,车窗降下,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女孩从车窗里探出了头。
“小竹!”正是冯盼盼,“superise!”
殷九竹果然被她“superise”到了,她既惊又喜地问:“盼盼,你怎么来了?”
冯盼盼哼哼:“你这个工作狂,从我家搬走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人家~人家只能来找你了嘛~”
看,冯盼盼就是这样的性格。
小姐妹好久没见,殷九竹也没客气,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冯盼盼踩下油门,小甲壳虫立刻窜了出去。
“要不要去酒吧?”冯盼盼的酒瘾犯了,又要拐着闺蜜去哈皮。
殷九竹心里一跳,忙说:“别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喝酒误事。”
自从她上次在夜店借着酒劲放飞自我之后,她就决定把酒精打入冷宫了。
冯盼盼耸耸肩,小车一拐,最终停在了一家湘菜馆前。
两人点了满桌的美食,一边吃菜一边聊起生活中的大事小情。
殷九竹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桌子对面正在和烤鱼鏖战的冯盼盼立刻停下筷子,问:“怎么了,是太辣了吗?”
“不是。”殷九竹摇头,“最近总是时不时打喷嚏,又没有感冒,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吧。”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某个人在念叨你哦。”冯盼盼神秘兮兮地说。
殷九竹:“谁会念叨我?”
“那可多了去了。我们小竹魅力大无边,说不定有哪个你不知道的追求者,在暗搓搓地惦记你呢。”
殷九竹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谢谢,我对男人过敏。”
冯盼盼又问:“说起来,吴斌那混蛋没再骚扰你吧?”
“他就算想骚扰也没地方骚扰我啊。我早就把他拉黑了,他既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又不知道我住哪里……我祝阳痿早日战胜他吧。”谈起那位恶心的前男友,殷九竹就觉得反胃,还好他们断的干净,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冯盼盼也跟着骂了起来,只不过她骂人可比殷九竹凶狠多了,足足骂了五分钟,花式诅咒就没重复过。
殷九竹听的目瞪口呆,头一次知道冯盼盼的脏话储备量居然有这么大。
骂多了,冯盼盼口干舌燥。她灌下一瓶水,问:“算了算了,不提渣男了,塞牙。说点别的吧,你上班这么久了,适应的怎么样了?之前我听你和你们院长打电话,说会给你派一个助手……”
提起助手,殷九竹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但好在冯盼盼神经大条,并没有注意到闺蜜的不自然。
“助手……还可以吧。”殷九竹含糊地说,“是个还没毕业的男生,成绩不错,就是偶尔有点小毛躁。”
“哦,小朋友啊。”冯盼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在她看来,还没毕业的男生也就22、23岁,比她们这些社畜足足小了六岁呢,不管是社会经验还是年龄都差着一大截,可不就是“小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