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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令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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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你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会的,”方卓一把握住张樱樱的手,急急道:“只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们再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这件事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张樱樱将手抽走,摇头道:“卓哥哥,人可以欺人,但不能欺心,你既要娶她,便要同她坦诚相待。”
    “不能坦诚相待!不能坦诚相待!”
    方卓立刻否决,张樱樱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在一起这么久,方卓也了解张樱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着柔柔弱弱,实则骨子里有股韧劲,她若做了决定的事,轻易很难改变。
    “若你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去说。”
    “不行!不能说!樱樱,不能说的!”方卓紧紧抱住张樱樱,说话颠三倒四的:“若我不能娶祁小姐,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樱樱,我求求你,别去!你别去。”
    张樱樱看着,曾经自己最爱的人,为了要娶别的女人,抱着她苦苦哀求,痛哭流涕。
    她的心已经不痛了,她麻木回抱着方卓,声音轻轻的:“卓哥哥,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怎么能不答应你呢?”
    方卓一听这话,顿时心上眉稍,正要拉开张樱樱时,骤然后颈一痛,张樱樱先放开了他。
    方卓人跌在地上,就看着张樱樱手上握着一根带血的簪子。
    “樱樱,你……”
    “卓哥哥,少夫人说的没错,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但是祁小姐还有,我不能让她有朝一日,也落得像我这般的下场,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愿意的。这根簪子,原本我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用它送你先走。”
    “樱……樱……”
    张樱樱握住方卓的手:“你别怕,你先走一步,很快我就带孩子来陪你。”
    事到如今,她已没有颜面再苟活于世了。
    方卓挣扎着,他有很多话想跟张樱樱说,但却没机会了。
    张樱樱亲眼看着方卓咽了气,然后站起来,将脸上的泪痕慢慢擦干,将鬓发拂好,然后步履轻快上了良人桥。
    她与方卓相识于良人桥,如今就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
    “张樱樱!”
    戚如翡打马奔来,远远就看到一身白裙的张樱樱立在桥上,整个人像一只飞蛾扑火的大蛾,裙摆被风高高扬起。
    张樱樱转头,看到戚如翡,粲然一笑,说了声:“多谢你,少夫人。”
    话罢,她纵身一跃跳下。
    戚如翡一把勒住缰绳,马还没停稳,就从马背上跳下来,径自奔直河边,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尾随其后的沈琢,看到这一幕,缩在宽袖中的手,倏忽间蜷缩在一起。
    跟着他们来的,还有沈、张两家的小厮,见状,当即过去给戚如翡帮忙。
    等戚如翡将张樱樱从水里捞出来时,她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白裙上血迹斑斑。
    他们一群人将张樱樱送回张家,张家顿时鸡飞狗跳的,张夫人几乎不曾哭晕过去。
    戚如翡立在院中,看着侍女进进出出,嗓音干涩问:“她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沈琢不知道答案。但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戚如翡紧紧握成拳的手时,突然就想起来,戚如翡曾说过,柳柳是难产而死。
    沈琢道:“大夫在,应该不会有事,阿翡先去换身衣裳吧。”
    戚如翡跳河救人,现在还穿着那身湿衣。
    戚如翡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没答,只直勾勾盯着门口。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大夫才从里面出来。
    等在院中的众人立刻上前,大夫摇头道:“孩子没保住,大人只是呛了些水,并无大碍,但是她没有求生的意向,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樱樱,我的樱樱啊!”
    张夫人哭天喊地进了屋里,戚如翡想跟着进去,却被沈琢握住胳膊。
    他道:“阿翡,不自救者,人弗救之。”
    戚如翡转头,看了沈琢一眼。
    沈琢立刻改口:“是说,人若不自救,别人帮不了她。”
    戚如翡沉默片刻,转身走了,张府的人安排马车送他们回相府。
    回去之后,戚如翡先去沐浴更衣了。
    沈琢刚坐下,孟辛便从外面进来道:“公子,叶城县令的回信来了。”
    沈琢接过,将信拆开。
    戚如翡沐浴很快,没一会儿,便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见沈琢拿着封一封信,坐在桌边出神,便随口问道:“是王胖子的回信吗?”
    王胖子是他们给叶城县令起的诨名。
    沈琢点头。
    戚如翡瞬间将茶盅放下,眼里腾起杀气:“害死柳柳的那个狗男人是谁?”
    沈琢报了个人名。
    戚如翡猛地转头,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琢垂眸看着信,神色晦暗难明:“你没听错,是他。”
    第22章 凶手  沈琢,我要回叶城了。
    夏季天气多变, 刚才还烈日灼灼,不过片刻的功夫,外面已是黑云翻涌。
    风从窗口吹进来, 将桌上的纸张吹的呼啦乱飞。
    “喀嚓——”
    戚如翡一把捏碎手中的茶盅,咬牙切齿道:“这个狗男人,是在冒用别人的名字, 各地骗姑娘吗?!”
    害死柳柳的那个狗男人,竟然、竟然还是方卓?!
    戚如翡天灵盖都要震被碎了。
    贼老天是在玩儿她吗?!
    戚如翡曾想过无数种折磨这个狗男人的办法,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狗男人竟然死了。
    她看向沈琢:“王胖子没弄错?真是方卓?”
    “应该是他, 出入城的记录对得上。”
    戚如翡现在的心情,就跟一个人苦练了数十年武功的人,去找仇家报仇,结果却被告知, 在她进门的前一刻, 仇家刚寿终正寝。
    这种感觉, 太他娘的操蛋了!
    戚如翡不死心:“那这其中就没有点猫腻啥的?”
    沈琢抬眸,看向戚如翡。
    “你们华京人的心思, 不都九曲十八弯的吗?方卓死的这么巧,就没有点猫腻啥的?”
    方卓好死不死的, 竟然偏偏死在他们收到这封信之前。
    沈琢沉思片刻:“阿翡言之有理,不过张小姐是最后一个见到方卓的人, 具体如何, 还得等张小姐醒来才知道。”
    可今天那个大夫说,张樱樱没有求生的意向,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天意。
    戚如翡烦躁捋着头发,去廊下纳凉了。
    沈琢的目光, 又落回手中的信上。
    这封信上,除了说方卓去岁去过叶城之外,还有关于戚如翡的。
    这段时间,观戚如翡的言行举止,沈琢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猜想,今日这猜想被证实了,他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戚如翡是个女土匪,而且不是小喽啰,而是寨里的二当家。
    叶城县令还在信里,列举了许多戚如翡的‘豪行壮举’。
    比如,拦路抢劫,看人以及看心情收钱;比如,请遍叶城官员大户去寨里‘喝茶’;再比如,挑遍了叶城附近山头的头匪窝,逼着人家管她叫爹。
    通篇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坏事没少干,但没干过罪大恶极的事。
    沈琢揉了揉眉心,隔窗望去。
    戚如翡正盘膝坐在廊下,似是嫌热,她将手中的蒲扇挥的虎虎生风,及腰的长发,像上好的锦缎,在风中四散开来。
    “公子。”
    沈琢回过神,便见孟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道:“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沈琢过去时,魏晚若母子也在。
    他们是为了张樱樱一事。
    沈琢将事情如实说了,如今方卓已死,张樱樱生死未卜,沈瑜直呼,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遇上这种事。
    魏晚若听完也是唏嘘不已,询问沈勉之的意思。
    沈勉之神色平平,只扔了句,“你看着办”,便走了。
    具体魏晚若是怎么办的,沈琢不知道。但第二天一早,张家的下人,便火急火燎来了相府。
    来人是张樱樱的侍女。
    她一进来就哭道:“少夫人,求求您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从昨夜醒来,就不吃不喝,老爷和夫人怎么劝都没用。”
    “真是作死!”
    戚如翡一听这话,立刻起身,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返回来,一把扯起沈琢:“走走走,你嘴皮子利索,你跟我一起去。”
    沈琢:“……”
    戚如翡和沈琢刚出去,遇见了沈瑜。
    沈瑜一听说他们要去张家,当即闹着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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