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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掀开被子, 烦躁地自言自语:“大早上的这是谁啊?”
“送牛奶的吧。”身边另一人闭着眼睛低声回了一句后翻了个身,窝到双人床更边缘处,语气埋怨着:“你快别让他敲了……”
“好好,我去看看。”林霁穿着白T短裤爬下了床。
虽然室内温度不低,但乍一钻出被窝还是觉得有点冷, 嘶声抖了两下,胡乱地踩着拖鞋去开门。
走到外厅的玄关处时又听到两声敲叩声, 不大耐烦地沉声问了句:“谁啊?”
“你大哥。”从门外传来的回应声竟然比他还没耐性。
不过这声音很熟悉啊,是良曦和?
林霁拧了两下防盗锁,打开门,睡眼惺忪地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他的三个“酒肉朋友”。
“你们不是去欧洲看比赛了吗?”林霁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怎么这就来了?”
“今天晚上的飞机,先抽空过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是黄熙智, 还不等房主人再说话, 他就已经摊着双手,用脚脱了鞋子扔在门口。
“借卫生间洗洗手啊,他俩非要买什么糖葫芦,结果化掉粘得我满手满车都是。”老黄边进屋边抱怨着一路上的遭遇。
“哟, 还没醒呢?”良曦和换拖鞋的时间抬眸看了眼林霁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记得你是早起专业户啊?昨儿熬夜了?”
“恩, 做题到特别晚。”林霁确实还处于晨起发懵的状态,蹲身打开鞋柜,又找了双新拖鞋出来拿给还站在门口的叶白, 顺便和他搭话。
“再说这才几点啊?你们仨怎么总凌晨往我这来。”
不管是从A市还是从临西出发,到云岛都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晚上要坐长途飞机,这三个人也真是不嫌累。
叶白抿着嘴唇没答话,他的腮边凸起了一块,圆鼓鼓的,俊朗的脸上也带着有些疲惫的神态。大概又是因为晕车,原本就相当白的肤色这会显得有点病态。
“我去,你脸怎么了?让谁打了?”林霁惊讶发问。
“什么呀。”良曦和笑着替他答了句,“那是他嘴里含着的山楂。整根糖葫芦就剩这一颗,其余的都化在老黄车里了。”
说完又转向身边站着的人,“不吃你就去吐掉,别总含着了,搞得大家都以为我家暴你。”
叶白点点头,也径直朝着卫生间里去了,良曦和走进客厅,把手里拎着的两台笔记本放在沙发上,四周看了看布置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还在客厅住过啊?”问话间随手拿起架子上一本教材翻开,“还搞这么多书…”
良曦和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因为在这本教参的扉页写着主人的名字,“明寒?”
“卧槽。”林霁这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卧室床上还睡着一个人呢,连忙转身进去。
果然刚一绕到里间就瞧见原本去卫生间的两个人,正两脸复杂地扒在房间门口,围观着里面睡觉的人。
明寒正对着大开的房门躺着,床上的一对枕头被他枕着一只,又抱着一只,被子也是半垂半盖,小腿以下都露在外面。
更抢眼的是林霁原本脱在床头柜上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掉到了地下,一眼就可见的位置。
这整个场景看起来,怎么着都觉得有点,凌乱?
“……”
黄叶两人沉默地偏头,和林霁对视在一起,六目交接,死一样的寂静。
林霁刚想解释,忽然听到一阵细索的面料摩擦声,床上被子下的人蜷动了两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明寒的视线刚清晰,入目的便是三个平均身高一八七的北方汉子排排站在门口“观赏”自己。
六目变八目,明寒愣住两秒后腾地一下坐起了身。
林霁眼疾手快地带上了卧室的门,把某“香艳画面”隔绝在了木制门板里面。
“我靠。”黄熙智听着关门声才回神,满脸人生观崩塌的样子,“长本事了啊木木霁,人家金屋藏娇,你倒好,陋室藏汉啊。”
林霁没理会他,只轻轻地敲了敲卧室门,温和地叮嘱说:“衣服裤子穿好再出来。”
“嘴炮天花板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黄熙智挑着眉峰,不依不饶地一把薅住身边的人,“赶紧老实交代,啥时候厮混到一起的?”
“你什么素质,怎么叫厮混啊?”林霁不甚满意地瞥了他一眼,“两情相悦,懂吗?”
“嚯。”老黄讪笑两声,语气调侃,“您都被捉奸在床了还在乎措辞呢。”
林霁抬手对着他胸口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胳膊肘,“哪来的奸,你别骚啊,滚。”骂完老黄转头又看见叶白欲言又止的样子,抬手指上他的脑门。
“哎打住,他一个钢铁直男说我两句就算了,你和姓良的完全没立场。”
叶白笑笑,只是语调温温和和地学着当日林霁说过的话,一句一顿且半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我真没想那么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停留在这儿,也绝不会回头看。”
“我知道你记性好,但是没必要把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记这么清楚吧?你们大学生不用学习的吗?”
林霁拧着眉毛听完这段无比熟悉的发言之后忍不住吐槽。
良曦和在客厅里也能听到刚才这几个人说了什么,把手里仍然拿着的教材插回书架里,思索着开口:“所以,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