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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
“那个地方又脏又臭,你为什么会选择那里?”他一字一句道。
“那个女医生说,那些死了的孩子,都被冲进下水道了。”
江穗月浑身一震,脸上血色全无,她感觉自己心跳开始不正常,手也抖得厉害。
“它该死。”她道。
何晋深瞳孔收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是一条生命。”
“所以呢?”她抬头看他,眼泪刷地流下,她笑得突兀:“我要为这条生命赔了我的大好前程?它配吗?”
何晋深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她怎么能对着他们的孩子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你有资格怪我吗?”她气得浑身发抖:“那个时候我去找你,你邻居说你全家都出国了。”
她顿了顿,平稳了呼吸,继续道:“你有后路,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呢?我不够钱去医院做手术,只能去那种地方,我闻到那里的腥臭味就想吐,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脱光了躺床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失血过多就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因为刻意压低声音,她喉咙沙哑,说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他冷着脸道。
“是。”她点头:“我咎由自取,我犯贱去招惹你,你看我也得到惩罚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江穗月抓起一旁的包,起身离开。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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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位置空了许久,何晋深仍没回过神来。
方才她离开前那个眼神,他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一旦开口,就再也收不住。从江州回来,他周身疲惫,只想着要找她要个说法。
在情意最浓时,他也曾幻想过,以后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所以当他得知他们真的曾经拥有一个时……他是真的恨她,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没有知情权吗?
然而真相比他想象的更残忍,那个时候的他远走他国,留下她一个人处理这个烂摊子。
她那时候才多大,她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再起身时,双腿已经发麻。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难?江穗月不想再看到他,却还要每日共事。
两人隔着一堵墙,明明暗流涌动,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中午,贺闯找她吃饭。
“你自己去吧,我没胃口。”她拒绝。
他迟疑片刻,还是道:“刚刚我在下面,听到你们说话。”
江穗月签名的手顿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没想到你们还有那样的……”他顿了顿:“过去。”
她抬头,笑了笑:“别兜圈子了。”
“难为你了。”他道。
江穗月挑眉:“心疼我?”
“确实值得心疼。”
“不需要。”她轻轻摇头。
“之前那事儿……”他眉头皱起。
“想反悔?”
“我以为你不想再跟他纠缠。”
“什么都没有钱重要。”她淡淡道。
“你们今天都撕破脸了。”
“结果还是那个结果,过程重要吗?”她不满。
贺闯笑了笑:“确实不重要。”
他拍了拍她的肩:“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他盯着她放在桌上的五指,新做的指甲很惹眼,那抹红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又狂又野:“就连自己的伤疤重新揭开也在所不惜。”
“物尽其用,你教我的。”
“青出于蓝。”他看向她的眼神暗了暗。
**
6点半,下班时间,江穗月在等电梯,他慢慢走近。
“今晚有没有时间?”他问。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她冷言道。
她要走,手腕被他抓住。
“早上没骂够?今晚继续?”她猛地转过头看他,目光歹毒。
“对于早上那些话,我道歉。”何晋深缓缓道:“关于当年的一些事,我还是想……问清楚。”
余光瞄到有同事走过来,江穗月甩开他的手。
“穗月。”他放柔了声音:“我有知情权。”
依旧是顶楼的西餐厅,外面太冷,何晋深要了个包间。
江穗月坐下后,点燃一根香烟。
他拉开她隔壁的椅子。
“想问什么,问吧。”吐出烟雾后,她直视前方,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抑郁症,是因为这件事吗?”
夹烟的手微微颤抖,再怎么想装作若无其事,还是露了怯。
她点头。
“对不起。”何晋深道歉。
“为什么不联系我?”他的所有社交账号都没更换,她都有。
“没必要。”她掐了烟,两眼放空,思绪仿佛回到8年前:“联不联系,结果都一样。”
就算告知他,他会为了她回国吗?还有那个意外来的孩子,怎么处理?能生下来吗?肯定不能。
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还不如她自己快刀斩乱麻。
“如果那时候我回国,那个孩子,你会留下吗?”
她沉默。
何晋深明白了。
“18岁,未婚妈妈。”她呵地一下笑出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受欢迎的生命放弃大好前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说完,她又作恍然大悟状:“你不是天真,你只是……没办法设身处地去理解我。”她眼神悲凉:“连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