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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两方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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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柠白了他一眼,又莫名其妙生气:“除了顾长钦是被冤,还有就是刘员外口中上面的人!”
    “我倒是好奇,在公堂上提起,刘员外那副表情,动作……啧啧!”她敲着碗筷,富有深意。
    萧麟昱面色淡淡,并无惊讶之色。旁若此事他早知道一般,淡淡扫了她一眼:“接着说……”
    苏子柠用支筷子轻敲碗,澈眸微微眯着:“他那么紧张,还岔开了话题!把祸水引到顾长钦身上……你说不奇怪吗?”
    “县丞大人听到也不追问,那么拙略的引开话题,让我更加好奇了。刘氏被惊堂木敲昏,小衙役带回刘府偏偏死了。”
    “为什么死得这么蹊跷,没有任何疑点。”
    萧麟昱看着她小脸快要凑近他的脸,耳朵微红,点开她的脑袋:“知道你鬼灵精的,接着说。”
    苏子柠撇了撇嘴,站起踩着板凳,接着敲碗:“然后我问了仵作,仵作说没有伤痕,那便不是勒死的,口中无毛发,血沫,那便不是被人强灌毒药。”
    “还说鼻腔无水渍,也就不是淹死的。没有任何证据指明她是被害,反倒更有可能是自杀。”
    叮——当,她停住敲碗压低声音道:“但是……为什么她死得样子是仰躺而不是伏地爬着。”
    萧麟昱眼眸亮了亮,却未说话。
    很久,萧麟昱把她从板凳拉下,给了四周说闲话的一记眼神:“这跟被杀和自杀有何关系?”
    苏子柠偏笑得更浓,很喜欢他附和自己,总有一种福尔摩斯探案的感觉:“仰躺那就说明刘氏被人闷死后,放在了院中。”
    “可……伏地代表刘氏有可能因为胸口气短的病,栽倒在地。如果,刘氏在被小衙役送回府中,之后被人用东西闷死,再放到院中营造第二个暗杀地。”
    “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她可能是在小衙役走后醒来,犯了病,走了没几步气绝那处地方。”
    说罢,苏子柠挑眉笑得极为嚣张,看着萧麟昱等他回答。
    萧麟昱欲要回话,只见丁三十分着急般走来:“公子,老爷回府了。说要见你,还有……萧大人。”
    “不急,等我们先把饭吃完。”苏子柠本站着踩椅子的动作,迅速转换成坐下安静乖巧的样子。
    丁三:……
    萧麟昱微红的耳梢渐渐褪色,呼吸也变得没刚刚那么急促,他慢条斯理夹起一块红烧肉的薄片:“按你刚刚说的,刘氏的死应是和赈灾物资有关?”
    苏子柠听他回答,眉宇弥上喜色。
    “苏捕快,此事牵扯可不止郴州这一个地方,若是十几个官员,你该如何?”萧麟昱嚼着肉片,淡淡道。
    苏子柠顿住,萧麟昱说得不错,家中还有一个父亲、她又是一个女子,若她坚持找出官员,只会给自己招惹上甩不掉的麻烦。
    可是她是狗仔,为了一个明星坚持追了半条街的狗仔,为了一件爆点蹲在明星门口一个月的狗仔,她的坚持是不会因为这些麻烦而畏惧的。
    依照萧麟昱的话,他定是知道背后黑手;但他没有做,大致也是这人是个极厉害切官职很高的官员。
    可即便这人有一手遮天的势力又如何?她在县衙公堂可是说过:为官应为百姓先的豪言壮志,既然说了,哪有不照做的道理。
    苏子柠眼底的郁色渐渐散开,如一团乌云被光照过,郁色里出现一片豁然:“有几个,便抓几个。”
    萧麟昱跟着笑了,这顿无味的饭菜仿佛好吃了许多。
    吃过饭,他们才打道回了苏府。
    苏子柠和萧麟昱一同进了堂屋,苏同文正在用菜。
    他比之前与牢中看望,硬朗了许多。他穿着黑色外褂,里面套着一件白色马纹小衫,下巴上一稽胡须,十分意气风发。
    苏同文瞥到两人进来,心里莫名一股酸气。
    “柠儿,去给爹爹把上好的女儿红拿来。”他拿着筷子未曾抬头,却知道两人进来。
    苏子柠乖巧的去拿酒了。
    等苏子柠前脚刚走,苏同文把筷子放下,看着眼前的萧麟昱。他在郴县听过些五皇子的传闻,总之跟他这个知县无异,替皇上办事。
    倒是没有一点皇子架子。
    “我家这个小儿,跟大人混久了有些不得当的地方,便是不要在意。”苏同文半字未提苏子柠女儿身,又道:“日后,大人回京面圣,便不要回郴县了。”
    萧麟昱拧紧眉宇,很不认同:“为何?”
    苏同文不苟言笑,端着严肃的面容:“萧大人,你姓带一字萧本是皇家人。我不知你来郴县有何目的,可我那小儿……”
    又道:“大人是明白的,她脑子缺根筋,什么危险就往什么地方凑。她不怕,为父怕。在这小小一地郴县,她能把天上戳个窟窿都行。”
    “因为她是我的儿子,可大人不一样,大人身份显赫,小儿不过穷乡僻壤所出,这身份本就定位了。”
    他说得不疾不徐,有暗暗叹了口气:“做父亲的,就想让孩子平安长乐。何况她……大人若是有什么仇家,我这小儿岂不是如一只蚂蚁,轻易就捏死了。”
    苏同文说罢,吐露了心中所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可萧麟昱的话再次让那颗心提起:“过不几日,苏老便要恢复知县身份。本官提前道一声喜,本官觉得你家这个儿子在这郴县小地当捕快屈才了。”
    “大人什么意思?”苏同文面色沉重。
    萧麟昱复述了当日苏子柠在公堂那番话,又道:“你这小儿连为官、为民之道都论述的如此犀利,日后定是一把可塑的利剑,锋不锋利,便要看大人的眼界了。”
    他的意思,苏子柠能否展露光芒,要看苏同文愿不愿意让苏子柠出了郴县打造一片自己的天地。
    眼界小,只会觉得山脚安全不会遇到危险。眼界宽,只会攀登山崖站立于山顶眼看四方。这是气量,也是从官的机遇。
    苏同文怎会不知,他入官十几年,这些道理自然懂。可他不是欣赏千里马的伯乐,他是一个父亲。
    苏子柠拿着酒坛进来时,只听到苏同文这样一句话:“大人忘了,苏某是一个父亲。”
    她顿了顿脚步,看到堂屋气场火药味十分浓烈,摇了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府在干架呢!”
    说着,苏子柠在苏同文的碗里倒了些:“少喝点。”
    苏同文脸上的凝重少了些许,变脸比翻书都快,俨然变成慈父对萧麟昱笑逐颜开:“来,上好的女儿红,尝尝。”
    萧麟昱:……
    “萧大人刚刚与我在酒楼吃过了,应是不渴的。”苏子柠把酒坛放下,说道。
    苏同文皱眉,暗暗射出几支冷箭。
    萧麟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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