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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别的神情,只有冷漠,漆黑的眸中带了狠色,没有丝毫心软。
她的话音刚落,裴舟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了几分,就连呼吸也重了起来,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胀,他张了张嘴,艰难问道:“所以,当你瞧见我被刺的那一刻......”他顿了顿,竟觉得有些问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那他的心该多疼啊。
可沉默一番,还是决定将话说完,如果有那么些许可能呢?
“当你瞧见我被刺的那一刻,你可有片刻,心疼我?”
岑锦年回望向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听她淡淡道:“没有。”
裴舟顿时觉得心底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块,正不断有寒风灌进来,寒意沿着四肢筋络蔓延,将他的身躯冻僵,半分都动弹不得。
他不死心,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道:“哪怕一点,也没有吗?”他的眼眶通红,晦暗的眸中还剩了那么半点光亮,可在听见她脱口而出的话时,眸光彻底变得黯淡,仅剩的那么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岑锦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一点也没有。”
裴舟眼前黑了黑,似是恨不得就此躺下去,而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丝丝麻麻的痛意不断传出,绞得他浑身无力。
林间清寂,高高枝头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不停叫唤,周边水声清脆,不时激荡着溪中石头,仿佛在弹奏一首自然的交响曲。
不知过了多久,裴舟才再度出声:“如果,如果我那时当真死了,你可会原谅我?”他的眼中泛着水光,神态悲戚。
岑锦年一听,却是直直皱起了眉:“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在意,还有谁能替你在意?”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当初瞧见那一幕,我确实害怕,可这害怕的原因,却也是怕你就这么死了,大周不安罢了,更何况,如果你是因为这种缘由死了,我不会原谅你,只会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让我不得安宁的负担。”
见他面色悲戚,整个人仿佛没有了生机,充满了颓败之色,岑锦年心中蓦地一窒,只觉无力,想了想,还是直言道:“裴舟,我不要你的命作补偿,你的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当真觉得亏欠于我,既已当了皇帝,坐到这个位置上,那就尽好自己做皇帝的责任,好好活着,不要轻言生死。”
裴舟见她语气软了下来,心中也跟着软了些许。
“那你,会不会离开我?”
岑锦年摇了摇头,“不会。”这应当不算说谎吧,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不会离开他。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不值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天下才是你的己任,不要再白白浪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没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值得自己白白浪费生命,尤其还是这种愚蠢到极点的理由。
岑锦年忽然觉得疲乏到了极点,不想再同他待在这里耽搁,索性道:“回去吧。”
话罢,便要转身离去,裴舟没有再阻拦。
还没走两步,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问道:“对了,那日你昏迷前,同我说的那句话,有意还是无意?”
裴舟略一思索,便明了她在说什么,见她脸色不太好,心中再度沉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有意。”
岑锦年闻言,心头顿时浮起怒气,咬了咬牙,“为什么?”
裴舟想了想,答道:“祖母时日无多,在她这最后的时光里,想来由你陪着,她应当不会有太多遗憾。”
更何况,他能感觉得到,她是想同他们相认的,可不知为何,总在犹豫不决,既如此,何不让他推一把。
岑锦年听见这话,虽然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可还是觉得气恼,冷笑道:“但李太医也已经说了,我活不过五年,你是又想让父亲母亲他们白发人再送黑发人吗?”
裴舟脸色霎时白了白,他抿了抿唇,双手紧握,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坚决道:“我不会让你死,即便遍寻天下名医,我也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岑锦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干脆离去。
刚走出不远,便瞧见一旁一人高的灌木丛中走出一个纤细的人影。
岑锦年看着眼前神色清冷,可眸中却满是怜惜和心疼的岑锦华,不禁笑了笑,“阿姐都听见了?”
岑锦华点了点头,“嗯。”面色凝重。
岑锦年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只得无奈叹了声气,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安慰道:“不必担忧,我没事。走吧,我们回去,差不多该启程了。”面上笑意温柔,同以前一样。
岑锦华喉头哽了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心中酸涩难忍。
“好。”
第95章 、快了
准备启程时,?岑锦年想了想,索性坐到了岑锦华的马车上,苏邵则十分有眼力见地坐上其他马车去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