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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的别无二致。”
“自然,单凭这些书信确实不足以给父王将罪名定死,那些书信亦有可能是旁人构陷,但梁王要的,只是皇帝对父王起疑。父王仁德,在百姓之中威望极高,有时甚至更甚皇帝,久而久之,皇帝自然不喜。
加之父王私通敌国,欲图谋反之事一传出,京中百姓纷纷反对起来,坚决不信父王叛国之人。成群上前的百姓集结在宫门之外,静坐示威,甚至有激进之人,一头撞死在宫门之外,更何况还有朝中过半大臣为太子求情,如此一来,皇帝自然感觉受到了威胁,本就微妙的情绪也开始愈演愈烈,为了向天下百姓表明谁才是天下之主,一怒之下,便将父王下了狱,随后便不闻不问起来,就让父王在狱中关着。”
从裴舟所说之话,便可知晓先太子该有多忧国忧民,对于百姓而言,他断然是个好太子,可身在东宫,单单只是个好太子还不能够。
“父王虽仁德,可却是个刚性之人,所认之事,非黑即白,如此遭人平白污蔑,还是被污蔑成叛国之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再加之皇帝突然一改往前态度,开始对他猜疑起来,被关狱中数十日,却是不闻不问,压抑痛苦之下,却想到了一个最笨的法子,以死来自证清白。”
裴舟突然冷嘲一声,“可父王又如何能知,他的死,并没有为他洗刷罪名,反而被有心之人坐实了畏罪自杀之名。”
岑锦年听他这般说,脸上也不禁多了几许痛苦之色,看着裴舟,喃喃道:“阿舟。”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裴舟默了一瞬,而后才继续道:“此番将徐娘子带进宫中面圣,她已对当年之事供认不讳,却是无论如何,坚决不承认幕后指使乃梁王,只是将朝中一个大臣供了出来,让他来当替罪之羊。”
岑锦年闻言,立即变得悲愤起来,“所以此番竟不能定梁王之罪?”
裴舟摇摇头,“不能。”
岑锦年当即变得义愤填膺,“为何?”
当初见梁王之时,她便觉得梁王没有表面那般简单,可如今听来,才知晓他竟这般狼心狗肺。
“当年之事,有关他的证据全被烧毁,而徐娘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将他供出,人证物证俱无,而如今朝堂之上,拥立他为太子的呼声渐高,不是那般容易便能将他搬到。”
岑锦年眼中多了几分忧伤,无力道:“难道就这么任凭他猖狂下去吗?”
裴舟眸中多了几抹坚决和狠戾,“自是不会,暂且先让他逍遥一番,总有报仇那一日。”
岑锦年默了一会儿,而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柔声道:“阿舟,我会陪着你的,永远。”声音中满是心疼。
裴舟轻“嗯”一声,而后回搂住她,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方才提起徐娘子,他的神色便不禁变得复杂起来,想起同她面圣之前,她说的那些话。
她冷嘲着说:“殿下的母亲当年便疯魔成性,我女儿身为太子侧妃,虽说是高攀了这个位置,可她也无意同太子妃争宠,然而太子妃却偏偏容不下她,就连殿下,也不过是个白眼狼罢了。
当年瑾儿视殿下为亲生骨肉,多有疼爱,不曾想,殿下虽看着人模狗样的,却也是个披着狼皮的狠心玩意儿,伙同太子妃,污我女儿清名。当年害殿下中毒的那盘糕点,所谓的毒,是殿下自个儿加进去的吧。”
裴舟自是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觉得她这五十步笑百步,多少有些好笑,“徐娘子话里话外骂我忘恩负义,不知感恩,可父王自小是由徐娘子看着长大,徐娘子不也狠心地将父王送上了绝路吗?”
徐娘子没有回应他所说之言,脸上神色复杂。
沉默许久才道:“瑾儿命苦,不具慧眼,看上的男人各个皆是无用之人,本以为嫁给了太子便能安心过日子,不曾想,竟丢了命。”
“梁王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徐娘子还要护着他?”裴舟扬了扬唇角,脸上扬起一抹邪意。
徐娘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搭他的话。
她自是知晓梁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终究是瑾儿深爱之人,即便被他因权利抛弃,也仍无怨怼,倘若如今她将梁王供出,过些日子,九泉之下,想来也无颜面对瑾儿。
至于太子,这么多年的愧疚折磨得她够久了,便还了他这清誉罢。
徐娘子没有再多说什么,思索一番,竟是笑了笑:“殿下既已娶了岑家五小姐,那便该好好过日子才是,可别像您父王,也别学您那疯魔成性的母亲啊!”她笑得释怀,却莫名让人觉得这个笑容颇有深意。
裴舟:“你这是何意?”
“能有什么意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
“哦。”裴舟淡淡应声,“那便不牢费心了。”
话落,裴舟转身便离去,迈出门外时,裴舟突然顿了顿,“徐娘子若是到了九泉之下,帮我问候问候瑾侧妃吧,终究是待我好之人。”
而后便只听见身后狂砸东西的声音,以及不断辱骂他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