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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不等岑锦年主动提出要到裴舟院中坐会儿,裴舟便突然开了口:“我前些日子新得了副王学林先生的书法真迹,要不要去我院中瞧瞧?还有新得的云雾茶,可要尝一尝?”
岑锦年闻言,想也不想便应下了,“好啊!”
裴舟见她笑了笑,也不自禁扬了扬唇,只是眼底有些莫名的深意,夜色过浓,难以瞧出。
此时的岑锦华正满怀激动忐忑之情,毫不停歇地赶赴明仁桥,她同苏邵一贯约在此地。
怕苏邵久等,岑锦华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若不是如今时辰还早,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说不定她便要运起轻功,直奔明仁桥了。
明仁桥下跨过的是这京中的穿城河,只不过明仁桥位于穿城河的末流,有些偏远,因而鲜少有人会到此地。
不多时,岑锦华便到了明仁桥旁。
此处有些昏暗,只有桥上还有两侧岸边挂了灯笼,三三两两地间隔着。
她往周围张望了一番,许是因为紧张,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四周无人,苏邵还未到。
莫名地,她便松了口气。
也好,她还可以再继续练习一番,待会应当如何同他说明心意,不然她怕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便会紧张到失语,甚至颠三倒四地胡说一通。
岑锦华攥了攥拳,有些紧张,随后站到岸边的一株柳树旁,将柳树当作了苏邵,板着脸,冲着柳树低声道:“苏邵,我......我心悦你?”
不不不,岑锦华疯狂摇了摇头,这是不是太直接了,还是委婉点好。
还有,是不是笑一下会更好,思及此,她努力咧了咧嘴角,而后道:
“苏邵,我与你一同长大,除你之外,再无旁人能入我眼,你可心悦我?”
这个,会不会也有些太僵硬了?......
几番过后,岑锦华立即垮了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表明心迹这件事,太难了!便是连最难的剑法都没这个难练。
她有些挫败地耸了耸肩,算了,还是继续练练吧。
然而这个时候,本该在路上的苏邵,此时却仍在家中。
他站在书房中,负手立在窗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以往不羁的面庞此刻染上了浓厚的愁云,纠结难受交织在一块儿,胡子拉碴,眼底之下泛着青乌之色,显然已经多日未睡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同爹娘交谈的场景,再想起岑锦华,苏邵生平头一回察觉到如此挫败之感,还有无能为力。
只要一想到待会要同岑锦华所说之事,他的心就像被刀扎火燎一般令他痛苦窒息。
仿佛有一种无言的感情要破土而出,却又被硬生生压下,让人闷得难受。
岑锦华仍站在那株大大的柳树下,默默练习着待会的告白之词,天上的圆月倒映在一旁的河水中,明亮无比。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苏邵的人影,岑锦华不禁变得不满起来。
苏邵也真是的,既已应了她的约,怎能不按时赴约,还要她等他这般久,待会他要是来了,她必定二话不说先将他揍一顿再说。
又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来。
岑锦华已经开始着急了,清冷的眉目之上满是焦虑之色,心中不禁暗暗猜测,他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这个想法一浮现,她便吓得心脏狂跳了一下。
可是,不应该这样才对啊。
以往只要他同她有约,他总会提前到,倘若有事耽搁来不了,也会差人同她说一声,从没让她等这么久。
今天这是怎么了?
岑锦华又想起这段日子他对她的疏离冷漠,心中愈发慌乱,连手也开始忍不住轻颤起来。
心中有一股闷闷的,苦涩之感,仿佛待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岑锦华焦虑又慌张,却也掺杂了期待在其中,咬了咬牙,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邵来的方向。
不行,她要等他!等到他来为止。
梅院中,岑锦年正同裴舟待在书房里头,坐在临窗的软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诗集。
方才翻阅了一会儿那副王学林的书法真迹,两相对比,岑锦年愈发觉得自己在书法上仍未有造诣,所学甚浅,还应加倍努力。
在裴舟的案上练了许久的字,她就开始犯困了,如今已然戌时末,按照以往来说,这个点她已经歇下了,只是因为如今要等岑锦华,她才在这边等着。
也不知她阿姐的表白成功没有,这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还是说表白成功,两个人已经在卿卿我我,舍不得回来了?
岑锦年禁不住困意,不禁打了个哈欠,一双杏眼也氲起了泪光。
无奈,为了阻挡困意,她又喝了一大杯茶。
坐在书案后的裴舟见状,不禁说道:“困了便回去歇着吧,若当真舍不得你手上这般诗集,你拿回去便是。”
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