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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枝:“咦。”
单崇终于忍不住:“你每天都要磨叽这么久地和你的王八郑重道别吗?”
“……不是,”卫枝拎着王八的一只jio,举起来。“你看,它坏掉了。”
“?”
单崇微微弯下腰凑近看,就着微弱的灯光,果然看见王八屁股那开线了,就在尾巴旁边那一点的地方,棉花都炸出来了一小团……
这种新手用的屁垫本来就是玩偶改造的,质量其实也不是很好。
……但是用到炸开,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把乌龟接过来,男人修长的指尖把棉花推进去一点,棉花再次倔强地“噗”出来。
“……”他啧”了声,“内脏都出来了,这王八真的被你坐死了。”
卫枝的脸红了红,想要把小乌龟抢回来,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抬手,让前者的指尖与小乌龟的尾巴正好擦过……
一如当年他把它递给她时的场景重现。
卫枝急了,张开双手:“还我。”
单崇:“急什么,我拿回去处理下。”
卫枝:“怎么处理?”
单崇:“你别管。”
卫枝:“没有它我会摔死的。”
单崇:“知道了。”
……
离开雪具大厅,卫枝和单崇保持着相隔间距一米、一前一后的不亲密距离默默往酒店挪动。
期间卫枝八次回头看被男人拎在手里的乌龟尸体,欲言又止。
可惜后者全把她浑身散发想发言的气氛当不存在,一路到酒店门口,他扬了扬下巴,说:“进去吧。”
他护脸都没摘,就头盔取下来了连在手里,胳膊下面夹着板,立在灯下。
卫枝眨了眨眼,朝他挥挥手,推开酒店门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又挥挥手,这才弯腰,从推开的门缝钻进去。
到了酒店大堂,回头时,原本立在门外的男人已经走了。
她有点失望,又矛盾地松了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摁下回房间的电梯——
电梯从高楼下来,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卫枝盯着墙角一处斑驳发呆,又想到了自己的新雪镜。
心情有点小小的雀跃,出于收了别人的礼物!又有点小小的不安,思来想去她拿出手机,打开某宝,按照关键字搜了下“BurtonM4”,显示结果第一条长得像雪镜的玩意儿,1098,包邮。
……哦,一千块而已啦,还好还好。
卫枝捏着手机,正松一口气,突然余光一扫而过发现关键字好像哪里不太对,微微眯起眼举起手机凑近屏幕一看——
【BURTON伯顿男士秋冬ANONM4滑雪镜防雾护目镜镜片。】
……镜片。
镜片?
一个镜片……
1098?
啊?
那镜框多少钱?
白送么?
………………………………………………
卫枝(惊恐):“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与此同时。
亲眼目送小徒弟一步三回头地走回雪场酒店,单崇回到雪场旁边相对比较破旧的公寓楼。
和游客不一样,大多数雪季常驻崇礼雪场的滑手基本都住在这栋公寓,离雪场近,而且按月租的话很便宜——雪季旺季一个月大概也只要三千多块钱,还能合租。
抱着雪板,坐老旧斑驳贴满小广告的电梯慢吞吞回到三楼,再走到角落尽头的一个房间,男人终于站定。
拿了钥匙开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暖气夹杂着食物的香,昏黄的灯光倾洒而出,同时传来电视嘈杂的声音。
公寓虽然简单,但是布置得还算温馨,日式原木风格,客厅中央有沙发和茶几,地毯上散落着和单崇一块儿合租一间公寓的背刺……以及几位不速之客。
花生米和垃圾食品打开放在桌子上,啤酒开了两三瓶随便放在手边随便能够拿到的地方,几个大男人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或者地毯上,正围在一起看恐怖片。
几点薯片碎片散落在地毯上,单崇一眼扫过,眉头都没皱一下。
权当看不见。
“师父父,你回来啦。”
靠在沙发上的背刺头都没抬,懒洋洋地打招呼。
半晌没得到回应,下一秒,“噗”地一声,一个湿漉漉、还带着冰冷水汽的毛绒玩具扔到他脸上。
背刺嘴巴里还在嚼爆米花,猝不及防被一砸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毛绒玩具拽下来……定眼一看,可不就是前几天双手奉献给小师妹的王八屁垫。
“坏了。”单崇说,“弄下。”
背刺拎着屁垫抖了抖,翻过来一看看见屁股那边炸裂开的线和棉花,“乖乖,”他问单崇,“你和乌龟屁垫现任持有人小姐姐在雪道上打架还是怎么着?”
单崇:“?”
“我第一次看见把这玩意坐到炸裂的!”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他还锤了小乌龟两下,强调,“这么厚的垫子!”
“她老摔。”单崇脱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还不让说,说就生气。”
语气里多少带了点无奈。
话语一出,顿时引得一堆原本看电视的闲杂人等电视也不看了,纷纷望过来,明显是觉得这边的戏比恐怖片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