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史密斯不可置信道：“你们感情那么好……”
    “好个屁。”约翰冷笑道：“五十年前，我发现一种新的基因液研究方向，兴奋之下告诉了那个女人。结果，她竟然为那些研究资料，在飞行器上趁我不备，将我推进了下方七级星兽的老巢里。”
    “要不是那只星兽刚吃饱，对我没兴趣，我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五十年前？”史密斯听得胆战心惊，略一思索，倒吸一口气道：“这时间……难道，那篇《基因再分配法则》是你写的？”
    “名字不是这个。不过大致内容是：不再使用星兽血肉，而是以该种星兽的毛发、脱落的甲壳等不损伤其本身的东西作为原料，以此制作出来的基因液，效用远大于当时的所有同等级基因液。”
    一模一样！
    和西尔维亚的成名作《基因再分配法则》完全相同。
    废星是封闭星球，跟外界毫无联系，如果约翰真的来五十多年，那他没理由知道西尔维亚写了什么。
    史密斯神色复杂。
    六十年前，他加入阿尔法集团，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约翰却和女朋友西尔维亚一起去了西塔集团。
    约翰比他有天分，哪怕是在封闭的研究室里，他也能经常听到有关约翰的消息。
    作为朋友，史密斯虽然有些惆怅，但也真心敬佩。
    直到约翰的死讯传来。
    众人口中讨论的对象变成了他的女朋友西尔维亚。
    他不是没有怀疑，但西尔维亚却表现的比谁都痛苦，甚至在《基因再分配法则》一文发表引起轰动后，拒绝所有记者上门采访，将自己关在实验室一连几个月都不出门。
    所有人都在感叹她用情至深，史密斯也被她骗过去了。
    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她心虚的表现罢了。
    史密斯遗憾地望向身边蹲着的老朋友，感叹道：“那东西几乎改变了整个科研界的研究方向啊！”
    可惜，提出理论的约翰本人，却无缘享受这份成果带来的荣誉。
    “哼，只是个不成熟的方向而已。”将内心的激动发泄出来后，约翰情绪平复了很多，揪了揪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倔强道：“我可不信她能把后续的东西研究出来。”
    他当年的天才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西尔维亚本身能力不差，但比起他差远了。以她自己的水平，绝无可能在约翰的研课题上有所进展。
    “她确实没做到。”史密斯苦笑。
    西尔维亚，不，是约翰，他提出的这个方向将所有人都引到了一条美好的新道路上。
    但研究到最后，大家终于意识到，这种创新太难了。
    多出来的时间、原料成本，远超于原始基因液。
    瓶颈再次出现，所以后来，路走歪了。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老约翰在史密斯的小腿上轻轻按压检查，敲击两下后，皱了皱眉，疑惑的望向身后一直在当背景板的苏一诺：“你打的？”
    苏一诺：“？？”
    不是，她什么时候在约翰爷爷心中的形象变成这样了？
    她不一直是个小乖乖吗？啊！
    史密斯笑着解释：“跟小姑娘没关系，是基因病毒。”
    苏一诺不乐意的撇撇嘴。
    本来看到两位老人久别重逢，聊的这么投入，她不忍心没打扰。
    现在看来，她还是走了算了。
    苏一诺将背部里的一部分东西巴拉下来，砸的小柜台‘噼啪’作响，然后气鼓鼓道：“我回去了！”
    约翰随意摆摆手，低着头认真观察史密斯的腿，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苏一诺。
    更气了。
    往常她每次从林场回来，约翰爷爷都会因为担心，数落念叨她半天，还会留她吃饭。
    现在，啪，待遇全没了。
    “小姑娘，你的报酬。”
    苏一诺背好包，瞟了一眼那管粉红色的试剂，再看看老约翰，立马疯狂摆手：“不要不要。你给约翰爷爷吧。”
    说完，无视史密斯惊讶的眼神，风也似的跑了。
    史密斯疑惑地转头看向约翰，“她是你孙女？”
    “……勉强算是，”老约翰哂笑，接过他手中的红色试管，“她是害怕收了以后，我又逼着她学习怎么制作基因液。”
    “居然还有人能拒绝跟着你学习的机会？”
    “嗤，小丫头片子不识货。”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老约翰将大门一关，抱起地上此时半躺着的老友，打开存放药品的仓库门。
    站在仓库深处一面光滑的普通石墙前，老约翰随意拨弄两下，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密室悄然出现。
    进去后，他将史密斯放在椅子上。
    两人对视良久。“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