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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长,却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冲击。这种冲击是隐性的,又是持久的,他似乎一下就衰老了十岁,进取心迅速下降,以前还会想着在职务上更进一步,如今就算上级让他当所长,他都没有太大兴趣。听闻修配厂职工又闹起群体性事件,不禁脸有难色。
所长戴克明快步走了过来,对钱刚道:“这次你就别去了。修配厂的人都认得你,你在现场容易引起矛盾。你留在家里带班,不值班的人,都跟我走。”
侯大利道:“戴所,晚上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能算,最多时间稍晚一些。派出所天天都有事,“见怪不怪,其怪必败”用在所里最恰当。我已经给李建伟和张小舒打过电话,晚上6点半到7点,不见不散。”戴克明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带人到现场。
侯大利和江克扬没有回办公楼,又到老工人文化宫南门,查看猥亵案的现场。
晚上6点半,侯大利、江克扬探组、法医室李建伟和张小舒、勘查室小林和小杨等人来到郊区农家乐。
农家乐位于江州河的河湾处,依山傍水,景色幽雅。老板接到电话后,早就炖上了须须草鸡汤。须须草是江州河的特产,用来炖鸡,汤味格外鲜美。戴克明提前来到农家乐,坐在院里和老板聊天。
侯大利有些惊讶地道:“戴所,事情处理完了?”
戴克明道:“这次去的人少,处理得快。修配厂的工人还没有服气,估计还得闹事。”
“钱所还没有过来?”江克扬坐在椅子上,接过老板递来的烟。
戴克明道:“钱刚刚刚出门,有人来报案,是一起失踪案。钱刚要处理这事,等一会儿再过来。”
农家乐房前约一百米就是江州河的一处回水坨,农家乐老板热情地拿了几支渔竿,道:“这个回水坨是我们农家乐的老窝子,经常能出鱼。野生鱼比饲养的要好得多,谁钓归谁,可以现场加工,也可以带回家。”
戴克明道:“吃饭还有些时间,甩几竿。”
江克扬、马小兵等人取了渔竿,兴致勃勃去钓鱼。张小舒也取了渔竿,对李建伟道:“李主任,钓鱼去。”
李建伟道:“我不喜欢钓鱼,有一次被人拉去钓鱼,坐了两个小时,动都不能动,算了。”张小舒道:“这个河段长期喂了窝子的,应该很好钓。”李建伟道:“你懂钓鱼?”张小舒道:“小时候爸爸经常钓鱼,我就跟着去,帮他挖蚯蚓。我会带个罐头瓶子,有小鱼,就养在瓶子里。后来养死过几次,就不养了。”李建伟这才有了点兴趣,道:“那我也去钓鱼。”
张小舒又道:“大利不钓鱼?”
“大利”这个称呼非常亲切,侯大利却觉得十分刺耳,目光一直回避张小舒,道:“我在这里喝茶。”
张小舒离开小院时,侯大利暗自舒了一口气。
今天张小舒在离开办公室时,特意换上了一条红色连衣裙。当侯大利猛然间看到这一身大红连衣裙时,一股血猛然冲向了头顶,往日情景如排山倒海的海啸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彻底压住了他。他转过身,不敢再看红色连衣裙。
原105专案组里,老葛等人知道侯大利的心理隐疾,不能瞧大红连衣裙以及不能紧盯河面。到重案一组后,侯大利更加严密地封锁了内心,江克扬等人并不知道侯大利的心理隐疾。等到张小舒坐上了车后,侯大利面色苍白地将车钥匙交给江克扬,道:“你开车。”江克扬接过车钥匙,道:“你脸色不对,生病了?”侯大利道:“没事,估计着了凉。”
来到农家乐后,侯大利目光一直躲避张小舒,也没有与张小舒说话。张小舒两次找侯大利说话,他仿佛没有听到。
河边,江克扬、伍强等人各自找好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在鱼钩上穿上新鲜蚯蚓,开始等鱼儿上钩。李建伟和张小舒走得稍远一些,寻了一块没有大树的地方,免得鱼线被树枝挂住。
张小舒道:“李主任,大利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跟他说话,他眼皮都不抬,太傲慢了。”
李建伟望了张小舒一眼,道:“他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没有办法面对大红衣服。这是他的心理创伤,田甜曾经和我谈过。”
张小舒道:“为什么大红衣服和大利的心理创伤有关?”
李建伟道:“九年前,杨帆落水的时候,穿了一身大红连衣裙。大利那时还在读高一,租了一艘船,在河边找了两三天,才在下游几十公里找到杨帆。”
张小舒“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我后备厢里有作训服,我去换。”
李建伟道:“现在去换,太明显了。”
张小舒道:“随便找个借口,就说衣服弄脏了。我穿这一身,大利看着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张小舒放下渔竿,回到农家乐换上了作训服。她走到院里,朝侯大利看了一眼。恰好侯大利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碰了碰,张小舒没有转移目光,侯大利则迅速掉转目光。
又一辆车开了过来。钱刚下车后,道:“抱歉,抱歉,刚准备出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