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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乌斯圈,直听得她头疼。
“原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真挺疼的。”谭笑说出一句俏皮话来,喜剧演员的本能让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笑声,然而涂凌只停顿了一秒,又巴拉巴拉地讲了下去。
“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去看演出。”谭笑说着,默默在心里鄙视自己,她竟然让“颜控”这种人类低级本能控制着自己,像个鹌鹑一样乖顺地听涂凌念经。
涂凌拿起桌上的鸡蛋形计时器,说:“聊天时间还有半小时,我陪你一起去。”
谭笑对着手机发语音道:“帮我留两张票。”
“两张?”涂凌噗嗤一笑,“我不去看演出。”
两人起程,谭笑忍着一路“佛”音贯耳,终于到了演出场馆门口。
涂凌站在原地自顾自地说这话,并不理会谭笑的道别。直到计时器发出鸣叫声,他才噤声三秒,继续说道:“时间到,任务完成,我走了。”
“再来一瓶”大奖兑换完毕,想必以后也没有机会在和他见面了吧。终于要拜托这个磨人的小天才了,谭笑竟然有几分舍不得这张脸,于是提议合影。
“我为什么要和你拍照?有什么好处吗?”
“留个纪念嘛。”
“这个脑袋可以留下一切记忆。”涂凌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完这句,哼了一声,说:“我的错,你们凡人的记忆力,还是靠照片留存吧。”
咔嚓,只需一秒,合影完成。原来高智商数学家拍照,也会比剪刀手啊,可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搭配剪刀手,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谭笑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才发现涂凌已经走远了。谭笑还来不及体味当下的情绪,就被一个“包租婆”打扮的阿姨吸引的视线,她认得这个“包租婆”,她的脸就印在门票上。栋笃笑说到底就是粤语版的脱口秀,谭笑当然想要去搭讪这位有本事开专场的前辈。
可“包租婆”一阵风一般地从她身边扫过,用粤语高喊着:“乖仔,唔好走,留低嚟睇演出。”
谭笑不是本地人,虽然从小生活在这里,但也听得懂她在叫自己儿子留下来看演出。谭笑回头一看,原来那“包租婆”的儿子,竟然是“谢耳朵”涂凌。
“唔济(不好)。”涂凌说粤语的时候,突然间就有了人味。
但终究,涂凌还是和谭笑并排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等待演出开场。
观众席灯光调暗,舞台中央的灯亮起,可第一个说话的却不是涂凌的母亲,而是涂凌本人,他用普通话大声喊道:“谁有笔和纸?我需要重新计算。”
谭笑看到“包租婆”一脚踏上舞台,又退了回去。半分钟后,她将几张纸甩在了涂凌胸前。
于是乎,原本应该由一位喜剧演员完成的栋笃笑表演,变成了一场近似于各自为政的小品演出。一个扑克脸数学家蹲在舞台中央,伸长了脖颈趴在高脚椅上,借着舞台的灯光旁若无人地做起了台下无人能懂的数学计算。另一个主角“包租婆”站在一边,泰然自若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当我仲系一个细路女嘅时候,我老窦讲,每个女都要一个男人。
谭笑发现,她还是需要将粤语在自己的脑子里翻译成普通话,才能更好地体会,于是开始做无声同声传译:
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老爸说,每一个女人都需要一个男人。
于是,我找了一个老公。
我老公,怎么讲呢,他赚的钱还没有他吃的屎多。
别误会,他不吃屎,更不赚钱。
我不慌,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老妈说,每一个女人都需要不止一个男人。
于是,我有了另一个男人。
一九九七年,索罗斯狙击香港股市。
最关键的一场战役,电脑奔溃,不能计算。
这时候,我的第二个男人出场,分毫不差地完成了计算,替我赚来了第一间楼。
这个男人,是我儿子。那一年,他八岁。
谭笑自然知道这是个基于现实编出来的段子,但还是跟着全场观众一起大笑欢呼,而故事的主角涂凌,却依然在舞台中央奋笔疾书,似乎并没有听到“包租婆”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段子,几乎全都与涂凌有关,谭笑听到结束,才意识到演出的名字就叫做我个仔天下第一。我儿子天下第一“包租婆”下台后,谭笑厚着脸皮追去了后台,却见她一进化妆间就忙不迭地开始洗刷自己那一身经典“包租婆”打扮。
“您不喜欢包租婆这个形象?那为什么还要打扮成这样子?”
“包租婆”回复谭笑说:“冇办法啦,观众钟意我咁扮靓。”还没等谭笑再说什么,她又用普通话说:“哦,你不是本地人哦。我刚说没办法啦,观众喜欢我这么打扮。”
“那个,阿姨好!我是谭笑,脱口秀爱好者。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教教我?”
“么问题啦,你以后要做涂凌老婆的,我当然愿意教你。”
你以后要做涂凌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