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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总……”
各式各样的消息一起袭来,向永康半天之内好像老了十岁,满脸都是沧桑、疲惫。这一次,他连骂人都是有气无力的:“闭嘴,你还有脸哭?还不赶紧通知你的废物娘家,把钱全都拿出来!我要是破产了,你们齐家也别想好过!”
齐宜珊哭哭啼啼地上楼去了,但她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给娘家,而是一脚踹开向晚意的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向晚意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你想干嘛?”
齐宜珊没有回答,只是冲进她的衣帽间,将她的包、高定衣服鞋帽还有首饰等等,全部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
“你……你干什么!”向晚意尖叫着扑上去阻止,“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这二十年来你挣过一分钱吗?还不是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你的东西全都是向家的,现在我是向太太,我要收回,你敢怎么样?”齐宜珊一把推开她。
刚才向晚晚列出了单子,一样一样,都是齐宜珊亲自从向宅里找出来的。向宅的每一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她全都一清二楚。向晚意房间里还剩什么,她心里更是列了个清单。
把所剩无几的珠宝首饰、奢侈品牌箱包衣服鞋帽都拿走以后,齐宜珊又把房间里的电子产品全都扫了一遍。
不管向晚意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反而被齐宜珊打了几巴掌,站在狼藉一片的房间里哭泣。
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九千亿继承人的身份没有了,顶级豪门千金的待遇没有了,父亲的态度变了,继母可以对她横眉呵斥了。她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对,就会被责骂,甚至被打。
但在今天之前,向晚意还以为自己是有钱的,她房间里还有那么多珠宝首饰。她曾经想过,向永康再骂她,她就带着那些价值几个亿的珠宝首饰逃走。
可是现在,几个亿的珠宝首饰原来是向晚晚的,被收回了。剩下的,是齐宜珊的,被抢走了。
活了二十年,除了这副身躯,其实她一无所有。
她甚至不是向永康的亲生女儿,向永康跟齐宜珊还有一个亲生儿子!
“爸爸……”向晚意习惯地喊二十年来每次闯祸都会叫地名字,喃喃地问:“我将来该怎么办呢?”
别说她不是向永康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向永康又怎么会有心思管她?
不只是向晚意身边的东西,就连齐宜珊的珠宝首饰、名牌包,也全都拿了出来,四处托人变卖。
经过方才的直播,所有人都知道向家不成了,急需现钱。一边是豪门、生意伙伴们不再愿意借钱给向永康,另一边,是各路贩子都找上门了,恶意压价。
一个原价二三十万的包,各路贩子开口就要压到两三万。不愿卖?嫌价格低?那你可以不卖啊,今天不愿意两三万卖给我,明天就别怪下一家来找你时开价一万块。
还不卖?那就留在手里,等着法院拍卖,还款给向晚晚嘛!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向永康很清楚这是强行压价,可他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卖?
把向家上上下下的东西——腕表、珠宝、高定衣服鞋帽、古董等等都卖了之后,向永康才不过筹到四百多万而已。
连6800万的零头都不到。
“怎么会这样?”齐宜珊难以置信,“老向,咱们家怎么可能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呢?咱们家不是有钱吗?咱们家是资产十亿的豪门呀!”
向永康抽着烟,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二十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成功人士了,杜家的支持、杜清嘉的帮助,都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向永康已经脱胎换骨了,是恒晨的老总,坐拥十亿资产。
可是当向晚晚用一张文件把资产算清楚,他才知道,原来这十亿资产里,要刨除杜清嘉婚前的三套房子、游艇、基金股票。这一刨除,就已经两三个亿没了。
剩下的,几乎都跟公司挂钩,而恒晨公司是他跟杜清嘉一起创立的,里边有一半是杜清嘉的资产。现在向晚晚告他婚内出轨,起诉他,要求少分或者不分他杜清嘉的遗产。在遗产纠纷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恒晨的资产是被冻结的,他变卖不了。
而且,那些固定资产,向永康根本不敢碰,一旦开始变卖折现,恒晨就距离破产不远了。
恒晨一旦没了,那么,他的一切都完了。
向永康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拿起手机转账:“不管怎么说,先找房子,明天下午就是最后期限了。向晚晚……这个畜生,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绝对不能让人拍到被赶出来的画面!”
“哦……”齐宜珊点点头,可是看到转账金额,她又震惊道:“怎么才三万?老向,三万能干什么!”
向永康怒吼:“能租房!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欠揍吗?”
齐宜珊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次日,她拿着这三万元,租了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添置了些东西。
向永康的打算,是一家三口悄悄地搬出去,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网红们跟媒体们又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向晚晚给了他们三天时间,这可是好戏,谁会错过呢?
这一整天,小区各处都有人守着。
要么被向晚晚的人赶走,要么被直播搬出去,向永康只有这两个选择。都是丢脸,他只能选择不那么丢脸的一个——被全网直播搬离独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