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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昨夜,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他。
只不过现下她另有打算。
“我,不需要你死。”木桃抓着被子坐起身,青丝散落在胸前,“昨夜你应当也是中了药。但,如今木已成舟。既然你愧对于我,那我也有一事相求。”
平日里那张柔和的笑脸罕见地露出了些许冷凝。妙寂看一眼都觉得心里乱得慌,他立刻回道:“施主请讲。”
“大师如今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子,假扮太监待在这宫里日日提心吊胆,如今怕是待不下去了。我,想要你帮我出宫。”木桃开门见山,“一月之期将至,很快大师你便要离宫回寺,届时大师可向太后要人,说见我有佛缘,可带入寺内为太后祈福。太后一向信任大师,定然不会相拒。”
妙寂一愣,木桃观他神色,继续说道:“待跟随大师回寺,过不了多久,大师便可称我身患恶疾,送我下山医治,到时大夫束手无策,此事便了。大师依旧是那济法寺的高僧,我也可做回寻常女子。”
木桃简直佩服自己,在这种局面下也能把出宫的办法想出来,还能解了大师心中症结。
“好。妙寂定不负施主所托。”那僧人低头应道,掩去眼底一片莫名的晦涩情绪。
“那,劳烦大师去我房内帮我拿件衣裳。”木桃拢了拢被子,有些窘迫地说道。
“贫……贫僧这就去,这就去。”妙寂结结巴巴地应道,他刚起身才想起自己也浑身赤裸,他不自然地迅速捡起僧袍穿上,慌乱地走出了门。
木桃故作镇定地别过脸,待那僧人离去,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走出主殿,看到那四处散落的佛珠和一地的衣服。
妙寂思绪不可抑制地又想起昨夜的热切荒唐。他闭了闭眼试图驱赶脑海中的画面。
不贪嗔痴,三毒永断。
心无乱想,不生憎爱。
妙寂心中默念,一边捡起木桃的衣裳细细折好,他抱着衣服踏出主殿往木桃房间去,并未捡起那零落在地的一地佛珠。
进入木桃的房内,他很快找到那存放衣物的箱子,他轻轻打开,便很快拿出一套太监服和里衣。正欲转身,却无端忆起昨夜他剥开她里衣时胸口缠绕的厚厚裹胸。
妙寂红着脸,又在箱内细细翻了起来,果然找到那纯白的束胸。他慌乱地将那衣物和着太监服交叠起来,手仿似要被那女子冰凉的衣物给灼烧。
妙寂不自然地摩挲手指,心乱如麻。
“施主,衣……衣裳我放在这儿。”妙寂低着头,急急地将衣裳放于塌上,便转头退出。
木桃本有些尴尬,可见这僧人的反应反而怡然自得起来。
这人,怎么还结巴了起来。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待拿起衣物,看到被裹在里头的束胸,想起那僧人的反应,便也有几分脸热。
换好衣裳,并未见妙寂人影,她缓慢地走出门,姿势别扭地回房,刚一坐下,那僧人却轻扣她房门。
“施主,贫僧烧好了热水,劳施主开门。”妙寂给她拿回衣裳,才想起昨夜一宿荒唐,却没有帮她沐浴清理,心下懊恼不已,便立刻去烧水提了过来。
“来了。”木桃身上也确实黏得慌,不自在极了,也不拘泥,开门看着那僧人将热水倒入浴桶,又乘了些凉水,伸出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替她试了试水温。
“好了,施主沐浴罢。”那僧人说完,便自然地提着桶离开。
木桃眼皮沉沉,跨进浴桶,便洗了很久,直到门又被敲响。
“施主,洗好了吗?贫僧端了一些粥来。”
“哎,马上。”木桃才恋恋不舍地起来穿衣。
一推开门,那女子只着白色寝衣,一头墨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面色绯红如霞,十分动人。
妙寂顿时又慌了神,将那粥放在桌上便慌张离开。
木桃很有几分破罐子破摔,沐浴完也没穿好太监服,就大喇喇地开门见他,反正现下身份也被撞破了,她实在累得慌,疲于遮掩。
她边吃粥边想,只是是谁下的药,妙寂的吃食都与众人无异。这种药,只听嬷嬷说过,前朝有妃子为争宠给先帝下过。
摆明了,定是哪个妃子给陛下下药不成,误给大师吃了。
难道……是那杯茶?木桃头痛起来。
(宝贝们不要怕,不会虐女鹅的,但是妙寂毕竟是个僧人,总是得吃点点小苦头的。爱你们)
缠绕(微h)
木桃吃完饭又睡了一个时辰,便起身去太医院的郑太医那儿,想顺一些藏红花避孕。
待到了太医院,她轻车熟路地走到那正在忙碌的人身后,“郑太医!”
那太医转过身来,他着一身绀色官服,模样清俊,只是不苟言笑,显的十分古板严肃。
“小木子,所为何事?”郑太医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