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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叫盈盈的侠女,爱慕将门之后,为他抛头颅洒热血,英勇就义的凄美传奇。
孟铜钱听完,扇子往腿上一拍,嗤道,“这故事真真老套!这姑娘忒傻了,哪个男人会舍得自己心上人出生入死,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看不惯他这副德性,不自觉地为萧盈盈说上了话,“你没听说过吗,侠女每多风尘辈,负心最是读书人。人家是国家大义,你以为就你这点儿儿女私情。”
“秋寒,对吧?”我转向秋寒,却见她板着脸,瞪了我一眼。只好瑟瑟地缩回手,转向后面的思七。
没想到神仙也喜欢看戏,思七盯着台上看得太入迷,一脸严肃,压根儿没理睬我。
旁边的一只鬼听见了我们的争论,也进来凑一嘴儿,“这故事奇就奇在这点儿,以往说书,一个故事不是会有多角度的讲说么?这故事却只有一个女主角儿版本,提供了无数的发挥空间,大家都众说纷纭,猜想无数。”
我心说男主角在天上呆着,女二号在这儿坐着呢,当然只有一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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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戏出来,门口到处都是卖纪念品的,居然卖得很火爆。
孟铜钱收不住浪荡的心,跑在前头瞎晃悠,到处搜寻漂亮姑娘。
在一个艳鬼的摊位前停下,言笑晏晏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突然在摊子上捡了把剑,眉头一刺,朝我刺过来,“拿命来!”
我见怪不怪,这些都是戏台子上的常用道具,江湖术士的玩把戏。
我伸手去夺那把剑,身旁一阵风更快更强,我还没反应,就看到孟铜钱躺在地上。
叫思七的侍官一把剑指在孟铜钱的领口。我跟秋寒都傻了眼。
孟铜钱眼睛都要瞪出来,挣扎着起来,“你疯啦?”
思七脸色冷峻,我跟秋寒赶紧跑上去,“思,思七侍官,你,你别冲动……”
他似乎是回过神来,看着我,忽然长喘了一口气。丢了剑,道,“公子勿见罪,在下见你手持凶器,以为要加害我家娘娘,职责所在,所以……”
没承想神仙竟然这般尽职尽责。想想孟铜钱这家伙,不把我抓着挡在前面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照理来说,大小是阎恪的侍官,不会被这种连幼鬼都骗不过的把戏骗上才是。至于他是故意的还是太单纯,我就无法分辨了。
孟铜钱拍拍屁股上的灰,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思七脸色不怎么友善,所以滑头如武力值为零的孟铜钱,哼哼了两声,作罢了。
第40章 神仙·做戏
挥手道了别,各回各屋,我累得不行,卷上被子,往我的小石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正是黎明前,黑黢黢的夜色窸窸窣窣,像是风吹动窗子。
我翻了个身,发现被子不在身上了。
我往旁边一摸,惊地一声坐起来:“谁!”
“是我。”借着天光鱼肚白,我的石床上躺着个闭着眼睛的男人。
我呆呆地头脑里还有点混沌,“阎恪?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裹了裹我的牛奶色棉绒被,“那房间太冷了,睡不着。”
我死命抢拽,想夺回我的被子,怒道:“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突然灵光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发觉有点不对劲,盯住他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压着我的被子分毫不动:“昨天。”
昨天……昨天?!
我唰地跳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细琢磨神色又觉得确实契合得很,惊呼道,“你你你,你是思七?!”
我跳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蹬下去,“我去,你恶趣味吗?你干什么扮成侍官的样子?”
阎恪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手托着头抬眼看我,“有些人,若是我不来,恐怕是这辈子不打算回去了。”
我翻了个理所当然的白眼,道:“我回去做什么?”
阎恪快速抓住我的手一拉,我不提防,一下摔在了床上,“你是九重天的太子妃,岂是说不回去就能不回去的?”
我甩开他的手,“太子妃又如何?我不稀罕,我不干了!”
“你不考虑过天家的颜面便罢了,你不考虑你爹的颜面?阴冥在六界地位本就低了,若是出了这种事……”
“我爹不会怪我的……”我理直气壮。
嘴上硬着,我却心里有些清晰,嫁给阎恪本就是一件极任性的事,反悔却不能再由着性子。
阴冥与天家结亲,虽算阴冥高攀,但也是利益互通的事。有句老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永远的亲家。是以,大概可以料想得到,我爹跟天君达成了什么协议。
但当下我并不想在阎恪面前软下阵来。
想起成婚,不,自打从凡尘回来这一路的心路历程,跟从九重天往阴冥蹦极一般刺激,如今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变回从前的样子,我怒气一下飙升到脑袋顶去。
越想越气,我气得红了脸,怒道,“阎恪你是不是变态?!还是失忆症?你前两天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不想娶我就算了,还讽刺我,挖苦我,现在又扮侍官又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打算接我回去?”
一说起来,三天三夜我都数落不完,“你反正也不想娶我,一拍两散不是各生欢喜?要不然你写一封休书,要是嫌麻烦,花二两银子买一封也成,反正你任性惯了,天君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被关两天,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