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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受了一番惊吓,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什么?谁告诉你他是女的?”
“老子都亲自验过了还能有假!”胡双喜恨恨地拍了下桌子,一屁股坐下了,“这回老子麻烦大了!这阎琛不是个好对付的,居然缠上老子负责!”
我心下一惊,阎琛来找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急急道,“你跟他又不熟,怎么跟他搞到一块去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是故人么!”
胡双喜也是气急败坏,郁卒得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看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头先我以为是来寻仇的,就跟她干了一架!结果那天不小心捅了她一下,差点就进去了!这不,为了平事,只好请她吃顿饭赔个礼,谁他娘的知道喝高了!”
我差点没跳起来,已经语无伦次了,“不是,难道你被他,不是,你把他,不是,你跟他……”
她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手捂脸点了点头。我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她又拉住我,天马行空地说梦话:“要不然这样,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找个借口把她引过来喝酒,把她药倒了,咱们悄悄做掉……”说着还比划出个砍刀的手势。
我也忍不住捂脸:“你知道他是谁吗?”
胡双喜一脸嫌弃:“我哪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单纯无辜的失足少女。”
“他是天地共主,当今天帝。”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胡双喜噌地,“那她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跟我有仇?”
“不成,我得出去躲两天避避风头,”她一贯是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讲着就往外走,恰好碰着阎恪从外头进来。
阎恪露出个公式化的嘴角:“久违了。”
胡双喜细细瞅了他一番,纳闷地指了指自己:“我们认识?”
阎恪愣了愣,旋即缓过神来,道了声歉,“是我错眼了,先生瞧着同某位故人七分相似。”
胡双喜拿手肘了肘我,“诶,这就是你那个前夫?”
“什么前夫,就一个旧友……”
她连连诶了两声,摆着副丝毫不信的表情,“你少来了,自咱们来了人间,有什么旧友来寻过你?”
我来不及争辩,她又放连珠炮:“我说,难得人家来寻你,就算是为了潇潇,你还是考虑考虑……”
我翻出一个白眼,“你刚不是说要去避风头吗?不走了?”
“哦对对对……”她脑门一拍,抓起车钥匙就溜了。
阎恪看着她的背影,道:“她似乎都忘了。”
我叹了口气:“她太苦了。”
第22章 神仙爸爸
阎琛是阎恪的表亲,按照天地的规矩,是天帝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而胡双喜是极乐山的神女。她死于天宫的宴会上,替天君挡了一剑,这些是阎恪知道的。
还有些阎恪不知道的事。
譬如,她叫胡双喜,不叫胡清媚。
譬如她的死,是阎琛一手策划的。
谁也无法想象她有多恨他。
胡双喜三魂七魄只剩下一脉,紧着一口怨气,竟然苟延残喘地留存了下来。
我来人间的时候,恰好碰见飘摇的胡双喜游离在轮回口终日徘徊。她是应梦而生的魔,我用术法织了网子,替她捕梦养了千年,终于重新长出肉身,旧身的记忆,却戕除得一干二净。
可这凡人的肉身,也只有百年的寿命。阎琛已成天地共主,她寻不了仇,没了记忆,这样也能活的潇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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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情形,胡双喜是指望不上。星期天大清早,我一人领着潇潇准备出门,去坐学校大巴。
阎恪居然起了,在门口站着。我正要说清情况,他过来拿我手里的行李,“可以出发了?”
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潇潇笑着跑过去,“阎叔叔,你怎么这么快!”
一路上我寻思逮个空隙好好质问她,碍于阎恪紧跟不舍一直寻不到机会。
到了学校,我还在给老师登记名字,她已经领着阎恪上了车,“阎叔叔,我想跟你坐一起!”
整天的光景,她做什么都要牵着阎恪的手,我嘴上应和着,心里直没把他祖上惦记了个遍。
上了动物园的游览车,她毫不犹豫地就挨着走,我及时拽住她。
她看了看两排并排的座位,回头问我,“妈妈,我能不能跟阎恪叔叔坐在一起?”
我有点想吐血,微笑道:“你不想跟妈妈坐在一起吗?”我拉住她的手,“你不记得妈妈昨天跟你说的话了吗?”
她嘟了嘟嘴,“那能不能我们仨个一起坐?”
我牙齿咬得咯噔响,短短一天光景,她的想法转了一百八十度,阎恪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阎恪朝车窗边象征性地挪了挪,朝我露了个谦和的漂亮微笑,“不如过来坐。”
我差点气的冒烟,干脆一屁股选了个最后头的位置,生自己的闷气。
潇潇挨着他坐着,扒拉着车窗玻璃,见着什么动物都惊奇不已。
为了避免天界的追踪,我历来鲜少不带她去人多的地方,因而她见的也少。她问东问西,好像脑子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阎恪竟也好脾气一一回答,还有模有样地扯出许多故事来。天晓得,从前他是怎样扼杀那个敏而好学的我。
潇潇怀里敞着塑料袋,阎恪地替她剥出个橘子,撕去白色的筋递给他。她晃荡着两条腿,突然呆呆地来了一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