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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亦安了心,收了碗转身出了屋子。
“夫人,小爷可是醒了?”老妇人在门外的石凳上簸着豆子,见她出来了问了一声。
纪娆轻应了一声,在妇人左近坐了下来,局促不安的问道:“婆婆,可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究竟是得了别人的救济,干坐着属实不安。
老妇人满脸慈爱的笑道:“不必了,瞧小夫人也不似常干粗活的人,这儿也只我们老两口,今日能遇见你们,也是缘分的。”
她确也不会做什么饭,但烧火这等力气活儿,还是可以的。老伯下山去换银钱,她便帮着婆婆烧火煮饭。摆好了饭,她才进屋去将萧寒搀了出来。
“粗茶淡饭的,你们莫要嫌弃啊。”老妇人笑道。
“实是我们叨扰了才是。”萧寒缓缓回道。
老妇人笑了一声,“你们小夫妻,一样的客气。”
纪娆觉出身侧的人身子僵了僵,附耳轻声道:“婆婆只是误会了,吃完就走。”说罢又笑盈盈的瞧着妇人:“多谢婆婆。”
他二从昨日到现在便未进一口食,又折腾了半日,她倒还能忍得下去,只恐这羸弱的太子爷身子不中用,便直将他按在座上。
老妇人只当他们小夫妻在说什么私密话儿,只低头浅笑着。
“老伯还未回来?”纪娆见老伯不在,亦不敢轻易动筷。
妇人先拿起了筷子,抬手道:“你们只管吃就是了,他每每去换银钱,来回山路都要半日,午时便只在山下铺子中买点子吃了。从前都是我一个老婆子吃的,今日还有你们作陪,倒觉得热闹些。”
见萧寒还愣着,她猜大概是他碍着堂堂太子的身份,不好意思着。便抬起筷子递到他手中,飞了一个眼神过去。那人忙抓起了筷子,默默喝上了粥。
用罢了饭,老妇人又令萧寒歇息着,他瞧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要走。
纪娆一伸手撑在了门框上,将他堵在门前,淡淡道:“我便是听了太子的话,才来的这寒山寺,可我昨儿寻了半日,硬是连个鬼,都不曾看见。”
他敛了敛神色,板正道:“本宫正是因此事才来寻你的,原是本宫一时写误了字。那人实则在:寒屮寺。”
见她凝着眉,他还拉下了她扶门的手,在手心比划了一个:屮。
她扯了扯嘴角,瞧他的脸色,说的倒似真的一般,到底他确是来寻她了,还因此着了病,便不好再说什么。迟疑了半晌,仍未收回手,缓缓道:“我们也不能叫婆婆白辛苦这一番,给些银子罢。”
萧寒面露为难之色,平时出宫巡游的银子都是福禄拿着的,现下他身上半个子儿也没有。半晌,支支吾吾道:“本宫本宫身无分文……”
纪娆轻叹一口气,往头上摸了摸,拔下一根不挽着头发的玉簪,走过去递给了妇人。但那妇人饶是如何说,就是不肯定收,见僵持不下,她只得作罢。
二人行至门外时,纪娆仍趁着老妇人回身时,将玉簪别在了门栓上。
风寒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他拖着身子走的慢,便只跟在纪娆的身后。她亦不敢走的太快,只散漫的下着山,时不时用脚踢一踢路中的小石子。
“嘭——”
纪娆听见响动,忙回身过去,见他正摔到在了地上,不由得蹙起了眉,这人竟弱的连走个路都要摔倒?虽如此想着,仍不耐的将他缓缓扶起了。
“纪姑娘,你能否将那石子踢去路旁,不要踢回本宫脚下?”萧寒一面轻拍了拍袍子,一面轻声问着。
“殿下……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纪娆悻悻的咽了咽口水,顺势搀着他走。离他如此之近,她不由斜睨了他一眼。他垂着眼,长长眼睫遮住了墨色的眸子,瞧不清他的神色,清秀的脸上亦只有病态的苍白。饶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越觉着他不似面儿上的那般清如止水,这东宫,她还是得寻机会去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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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国侯府
门“吱呀——”了一声,玉儿警觉的扭身去瞧,正要惊呼时,纪娆按住了她的嘴。伸出食指轻轻竖在唇边,她抿着嘴连连点头。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玉儿忙轻声道,说着替她卸下了帷帽。
玉儿正走去里间,将她的帷帽放在了柜中。纪娆便自己坐至桌前,伸手斟了一盏茶来,饮了一碗,缓缓道:“没人发觉我不在了罢?”
玉儿笑着走出来道:“姑娘放心,谁都不曾发现的。”
纪娆瞧着她如此笃定的语气,轻问道:“你怎么唬过去的?说我病了?”
玉儿给她添茶的手,顿了顿,轻笑道:“那谁会信,亏了二公子帮了忙,说给了你一套五步拳的拳谱,你正钻研着,谁也不见的。”
纪娆:“……总之,既没教人发现,就是极好的。”
说着走至妆台前,玉儿跟着过去,待她坐下之后,替她卸起头上的钗环,忽似想起了什么,缓缓道:“姑娘,今早单将军又来府上了,还要请见姑娘,我费了半晌功夫,才将他拦住的。”
纪娆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