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
从摔车门的声音不难听出年柏宵的愤怒。
等素叶放下手时,就看到挡风玻璃外年柏宵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按在了墙上,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
心一惊,她赶忙下了车。
就听到年柏宵粗声粗气地冲着那人喝道,“你找死?”
那人没有任何反击行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年柏宵。
素叶见那人手里举这个相机,猜出八成就是记者了,赶忙上前拉住年柏宵,劝阻,“别惹事了,咱们赶紧走吧。”
年柏宵没撒手,紧紧揪着记者的衣领,看着素叶,“他偷.拍我们。”
素叶攥了攥手指。
“你们如果光明正大的,还怕偷.拍啊?”记者不客气地说了句。
这句话惹怒了年柏宵,他中文表达不好,所以没法在口头上占便宜,于是二话没说一拳就打在了记者脸上,“侮辱人!”
记者没站稳,摔倒在地。
素叶见状头皮一阵发紧,冲上前死死拉住还准备动手的年柏宵,急声道,“别打了,这件事传出去对你大哥不利。”
年柏宵一下子停了动作,一张俊俏的脸气得铁青。
“是啊,年轻人,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记者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下嘴角的血看了一眼,嗤笑,“看见这是什么了没?堂堂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的弟弟当街出手打人,将记者打成重伤,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又是则锦上添花的花边儿。你猜猜公众会说你什么?依仗自己哥哥有钱有势就横行霸道?”
“你——”年柏宵眼里怒火更胜。
素叶用力拉住他,生怕他再上前继续打人。
可这次年柏宵铁了心,一把将素叶推开,走到记者面前,大手一伸抓过了他的相机,在记者还没来及上前夺的时候,他便一扬手,相机狠狠砸在了对面墙壁上,相机碎了一地。
然后,年柏宵从破碎的相机里面取出记忆卡,揣进了兜里。
“你、你——”记者扑到相机旁,脸部都近乎扭曲,愤怒地看着年柏宵,“土匪!人渣!”
年柏宵才懒得理会他骂什么,反正相机都毁了,他也有恃无恐了,转身上了车。
素叶看了一眼记者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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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跟年柏彦前后脚回来的。
当年柏宵和素叶刚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子,就见到指示灯开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这是有车入库的提醒。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下一秒脸色都变了,赶紧下了车。
年柏宵朝着电梯方向跑过去,被素叶一把拉回,“你疯了,坐电梯?这相当于直接告诉你大哥咱们出去过!”
拉着年柏宵就开始飞一般地爬楼梯。
毕竟年柏彦从入车库到停好车还有一段富余时间,足够年柏宵和素叶两人跑回客厅。
“赶紧回房换好家居服。”素叶气喘吁吁地叮嘱年柏宵。
年柏宵点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素叶也没歇着,赶紧回了卧室换上年柏彦的那套家居服。
等她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正好迎着年柏彦进屋,抬眼看了她一下后,将公事包放到了沙发上,说了句,“怎么脸这么红?”
素叶被这句话惊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大脑已经飞速运转了好几轮,“哦,刚睡醒。”
脸红是因为刚才跑楼梯跑的,现在小腿还抽筋。
年柏彦也没多问什么,许是没有怀疑,将外套随意往沙发扶手上一放,坐下来冲着她一伸手,“过来。”
素叶毕竟做贼心虚,哪敢上前,生怕他那双火眼金睛能拆穿她现在还的原因,踱步,笑着拿过他的外套,“我帮你挂好衣服。”
然后快速进了衣帽间。
年柏彦淡淡笑了笑。
刚刚挂好衣服。
她的腰就被身后的男人轻轻搂住。
男人温暖干净的气息扫在了她的耳畔,逗得她轻笑躲闪。
“今天都干什么了?”年柏彦压着脸,高挺的鼻梁穿过她的发丝,在她耳畔温存呢喃。
素叶的心咯噔一下,幸好是背对着他,否则定然会被他发现倪端,笑了笑,“还能干什么呀,你不让我上网,又不让我看电视,那我只能死盯着你弟弟看书了。”
“他听你的话吗?”年柏彦低笑。
“不听也得听,你断了他的经济链,他就算是想跑都跑不远。”素叶低着头,玩弄着他袖子上的袖扣。
年柏彦似乎满意了她的回答,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关切问道,“晚上吃了什么?”
素叶只能盯着他的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和你弟弟点的餐。”
“明天让阿姨做好饭再走。”年柏彦轻声说了句。
素叶皮笑肉不笑,“不用了吧?”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要不然你连饭都不好好吃。”年柏彦抬手轻捏了她的脸颊。
“好。”素叶笑容加深,心里却哀嚎,明天看来真的要在家待上一整天了。
年柏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拿过一个礼品袋,“给你选的家居服,看看喜不喜欢。”
素叶接过,拿出一看,是一套粉嫩得容易让人犯罪的家居服,衣服后面还有个帽子,竖着两只小耳朵,是只猫,夸张的是衣服上还都是猫爪印的图案。
“年柏彦,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女儿。”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年柏彦笑而不语。
“是你自己选的还是许彤给我选的?”她纳闷。
“当然是我自己。”年柏彦用了“你说的是废话”的神情看了她一眼后,抬手松开领带,开始换衣服。
素叶抱着猫睡衣,无奈低叹,“我是个成熟的女人。”
年柏彦将身上的衬衣脱下,随手扔进了待洗筐里,笑看着她,“这套挺好看的,适合你。”在他心里,她就像只狡黠慵懒的猫。
素叶瞪了他一眼,丝毫不领会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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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度过一个晚上。
至少是在睡觉前。
年柏宵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踏出房门一步过,年柏彦也没进他的房间。
所以,偌大个四合院都处于安静之中。
素叶泡完澡后进了卧室时,年柏彦已经冲好了澡上了床,他倚靠在床头,应该是刚好通完电话,手机就放在旁边。
素叶坐在床头不远的位置吹着头发,抬眼就是镜子,镜子里,年柏彦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娇嗔了句,“看什么呀。”
“看你有多美。”年柏彦勾笑。
素叶脸一红。
年柏彦唇角浅浅的笑,是满足。
良久后,素叶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年柏彦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调整了下坐姿 ,只是回答了句,没有。
素叶看着镜子里的年柏彦,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发现点倪端来,但以失败告终,想了想又问,“那公司现在是不是很乱?”
“开始关心精石了?”年柏彦反问。
素叶嗤笑,“我只关心你。”
年柏彦只是浅笑,没回答她的问题,见她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伸手,“过来。”
这次,素叶乖乖上了床。
他收了手臂,将她搂在怀中。
“你真的没事吗?”素叶抬头看着他的眉宇,两眉之间还有轻轻浅浅的蹙眉痕迹。
年柏彦轻掬她的发丝,于指尖玩弄,“跟你说过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也不用操心。”
“可是……”
男人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不动声色地堵住了她所有的疑虑。
待年柏彦抬头后,素叶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轻声道,“其实,我挺希望跟你一起面对的。”
“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面对方式。”年柏彦在她头顶上落下这么一句话。
她抬头凝着他的眼,心口堵堵的。
年柏彦却从床旁又拿过一个精致纸袋,意外转了话题,“除了粉色的那套,这套也是送你的。”
素叶狐疑接过,拿出一看,脸顿时红了。
“柏彦……”
年柏彦却凑近她,坏笑染上了唇眼,“换上给我看看。”
“不要了吧?”素叶觉得整张脸都涨呼呼地热。
年柏彦搂过她,“我想看,换上。”
素叶的心被撩得七上八下的,推开他,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过了很久。
都不见她出来。
刚开始年柏彦还在心平气和地看看报纸,过了十几分钟后就按捺不住了,将报纸放到一边后下了床,到了浴室门口,抬手敲门,“叶叶?”
“嗯……”从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
“出来。”他倚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环抱胸前。
“哦……”
又等了一分多钟。
“咣咣咣!”年柏彦近乎砸门了,“怎么还不出来?”
里面沉静。
就在年柏彦打算硬闯时,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儿内,是鹅黄色温柔的灯光。
被灯光笼罩着的,是令男人血脉偾张的女人。
结果,难免于一场激烈的情爱。
由浴室到客厅沙发,最后终于在大床上结束。
素叶如鱼干似的奄奄一息。
身上那件单薄的蕾丝已被扯得七零八碎,凝白的肌肤红一块紫一块。
歇息了会儿,年柏彦拿过湿纸巾为她清理了身子,自己冲了个澡又回到了床上。
这一次,他从背后将她搂住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体贴,吻落在了她光洁的肩头上,低语,“我抱你去洗澡。”
素叶轻轻摇头,她还不想动。
年柏彦也不逼她,将她搂了个瓷实。
“生气了?”年柏彦承认刚刚有点粗暴了。
“我没生气。”素叶无力低喃,怕是他今晚这么反常,跟那些**也有关系吧。
她不说,也不想提。
“也有其他女人在你面前这样过吗?”最后她问了个很没质量的问题。
年柏彦没生气,扳过她的小脸,轻笑,“你应该问,我有没有把穿成这样的女人带回家。”
她瞪了他一眼,嘟嘴,“那谁知道?说不准你就带过,就在这张床上。”
“叶叶。”年柏彦眉梢略有严肃,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掐了她的脸,“胡说八道。”
“不是吗?那你怎么有经验挑选这种睡衣?”素叶不依不饶。
年柏彦向来吵不过她,闻言后赶忙做投降状,“好好好,是我错了。”
素叶故意不理他,推开他,吃力地进了浴室。
好一会儿,她才冲完澡出来。
抱着他给她买的那套小猫睡衣上了床。
年柏彦抬手抽走了那套睡衣,不满,“在床上还穿什么衣服?”
“你不是就希望我是只猫吗?”素叶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嘴巴还是不饶人。
年柏彦一下翻身将她压住,坏笑,“在床上,我不需要抓人的小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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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集团对外宣称“年柏彦引咎辞职”一事多少缓和了**绯闻,记者们又将目光从娱乐性转到商业性,开始纷纷猜测精石股价问题。
对于媒体的旁敲侧击与同行的冷眼旁观,精石集团上下不做任何形式上的回应,就连早前对媒体配合有佳的阮雪曼也偃旗息鼓。
外人当然不知实情。
因为叶鹤峰的坚决,他亲自拟定了离婚协议,律师送到叶府后却迟迟得不到阮雪曼的签名,她当然是不肯离婚的,叶鹤峰一怒之下想把她赶出叶府,叶渊和叶玉却每天苦苦哀求,替他们的母亲求饶。
叶鹤峰原本是视而不见的,但一想到现在精石正处于浪尖上,阮雪曼一旦出去,再被媒体利用生事那就得不偿失,所以干脆终日将她关在老宅,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事情平息过后再做处理。
而目前,精石最大的敌人就是纪东岩。
他全力以赴在股市上打击精石,并在接二连三的活动中抢得先机,丝毫不给精石喘息的机会。叶鹤峰是精石创始人不假,也得到了众多股东们的拥护,但他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之前之所以让年柏彦回国,就是因为他自己都感觉到力不从心。
现在,当他再去处理商场上的纷争和明争暗斗时,很多方式方法都不合时宜了。
所以在叶鹤峰重回董事局时,在被纪东岩这个后辈连续撞击了几次后,他还是聪明地启动年柏彦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能力,虽说剥夺了他总经理一职,但还是将稳定股价一事交给了他。
但公司上下不知道实情。
看着行政部将“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从门上摘下时,都开始了议论纷纷。
有人说叶董事长太绝情,再怎么说年柏彦都为精石打过江山;也有人说是素叶太薄情,出了事连人影都见不到了;还有人说是年柏彦阴沟里翻船,经过大风大浪的成功男人了,最后却在女人怀里栽了,大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感叹。
年柏彦对于这些内部纷扰没反应,虽说他不再是精石总经理,但一进公司,照样还是会让公司上下的员工敬畏。
他的办公室没有变,只是门上没了头衔。
也因如此,方笑萍才能大摇大摆地进来,不需要任何通报。
正在紧盯纪氏情况的年柏彦没料到会有人进来,他还没习惯不通报不预约就见客的,但见来者是方笑萍便也作罢,起身,请她坐在办公室另一侧的会客间,主动为她倒了杯水。
“没想到您能来。”年柏彦放下杯子后,在她对面坐下,轻声说了句。
方笑萍看着他,态度不冷不热的,“我也没想到叶鹤峰那么狠,说辞掉你的职位就辞掉了。”
年柏彦笑而不语,在这件事上没发表任何意见。
“您来是为了叶叶的事吧?”他开门见山。
方笑萍见他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会拐弯抹角,她原本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叙旧,直截了当问道,“你把小叶带到哪儿去了?”
手机打不通,住所又没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年柏彦。
“她跟我住在一起,很安全。”年柏彦回答。
“安全?”方笑萍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小区里的管理员都告诉我了,因为你,我家小叶轰动了整个小区,这下子你满意了?你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很安全?你这是什么逻辑?要她安全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你必须跟她分开!”
年柏彦没动怒,但面容也不轻松,淡淡道,“现在木已成舟,分不分开这件事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为什么要跟她分开?”
方笑萍被他噎了一下,良久后皱着眉头道,“年柏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年柏彦喝了一口茶,平静中还带有一丝恭敬,“叶叶必须要跟我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想法。”
“然后呢?”方笑萍追问。
“然后?”年柏彦略感不解。
方笑萍见状怒了,一拍桌子,“好你个年柏彦,小叶虽说我是外甥女吧,但也是我从小带大的,就像我亲生闺女一样,怎么着?你就想让小叶一辈子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你要是有这种想法,还算什么男人?”
年柏彦看着她,“您误会了。”
“少跟我来这套,今天你就给我落个实底儿,你到底想不想娶我家小叶?想娶,你们就赶紧结婚,正好堵住悠悠众口;不想娶,就马上把小叶还给我,从此以后你不准再找她,你们两个一刀两断”方笑萍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毫不客气道。
年柏彦默了会儿。
方笑萍见状后狠狠一咬牙,“蹭”地一下起身,“地址给我,我去找小叶!”
年柏彦没吱声。
“年柏彦,做人不能忒过分了!你既不想娶她,还不让她走,你什么意思?把我家闺女当什么了?真当你那些个什么阿猫阿狗见不得光的情人了?”如果不是在公司,方笑萍肯定一巴掌过去了。
年柏彦没动怒,脸色始终平静,看着气急败坏的方笑萍,轻声说了句,“您放心,我会娶叶叶。”
方笑萍没料到他会这么坦白,微愣了一下,脸色稍稍有了好转,重新坐下来,语气质疑,“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年柏彦这次回答肯定。
方笑萍眼中的怒火压下了不少,想了想,“那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不是她咄咄逼人,更不是她盼着求着让素叶嫁人,只是现在她每每看到那些个流言蜚语就心疼,素叶就像是她心头肉似的,她当然不容许素叶受一点伤。
如果不是素叶曾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爱上了这个男人,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他们两个来往,直到现在,她都认为年柏彦这个男人不适合素叶,他太多心思,太让人看不透,素叶应该找个简简单单的人,家境背景都很清白的男人,例如那个蒋斌。
天底下没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她方笑萍也一样,正因为素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才更不舍得强迫她怎么样。
在年柏彦这件事上,方笑萍曾经不止一次在素秋的墓碑前询问,她问素秋,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会不会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回应她的,就只有素秋明艳温婉的笑容。
如此一来,方笑萍更痛恨叶鹤峰和阮雪曼,痛恨他们两人的同时也痛恨精石集团,痛恨精石也连带的对年柏彦百般看不顺眼了。
像个恶性循环。
年柏彦眉间有思考沉淀,语气认真而严肃,“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至少等风头过去,这样对叶叶来说也公平,不会遭人是非。”
方笑萍虽不愿意听到这番话,但一想他的话也没错,如果在这个风头上举行婚礼,那么外界会有更难听的话等着素叶。
“总之,你绝对不能让我家小叶受半点委屈,如果小叶在你那儿受委屈了,我绝饶不了你!”方笑萍凶巴巴说了句。
年柏彦给她添了点热水,轻声回答,“您放心。”
等方笑萍走后,年柏彦又开始忙碌的工作。
许桐敲门进来的时候,一手抱着一堆文件,一手拎着午餐,见他正皱着眉头盯着电脑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餐食摆好放到一旁,又为他磨了杯咖啡。
年柏彦暂停了手里的工作,说了声谢谢。
许桐收拾了会客间的水杯,轻声说了句,“秘书处的秘书太势力了,客人都能随便进来了。”
年柏彦笑了笑,没说什么。
许桐收拾好后回到办公桌前,将文件逐一放到他面前,“这些都是纪氏近日在市场上的活动资料,听说纪东岩目前盯上了俄罗斯的一块钻矿,含量还不少。”
“失掉了南非的,拿俄罗斯的来补也不奇怪。”年柏彦翻开了文件,又皱了皱眉,“据我所知,俄罗斯那边钻矿开采出的钻石质量不大适合纪氏珠宝。”
“那块钻矿目前还没放出太多消息,之前一直存放在一富商手里,可能是近两年生意不好做,富商决定拿出来拍卖了。”许桐分析着,“纪氏这次出手怕是早有准备,应该是了解钻矿的质量,否则怎么敢露出苗头?而且现阶段,纪东岩的任何举动都会给精石造成不小的麻烦,他何乐而不为呢?”
年柏彦点头,若有所思。
“您看要不要提醒一下董事长?”许桐建议,“您全权打理公司的时候纪东岩还算手下留情,他这次摆明了是针对董事长重回董事局的行为,怕他是有更大的野心。”
年柏彦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敲了敲文件,“送到董事长那吧。”
“嗯好。”
“还有。”年柏彦补上了句,“传这么一句话出去,就说,如果纪氏有意开发俄罗斯钻矿,精石集团愿以技术团队鼎力相助。”
许桐愣住了,眨巴了两下眼,“啊?”
怎么还跟死对头把酒言欢了?
“照做吧。”
“那董事长那边……”
年柏彦微怔了一下,半晌后苦笑,“我差点忘了。行吧,把这句话也带给董事长,如果他同意,这句话尽快传到媒体耳朵里。”
许桐心有疑虑,“怕是董事长不会同意主动示好。”
年柏彦若有所思,良久后淡淡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无能为力。”
许桐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快走到门口时,许桐又返了回来,将一张信封递给了年柏彦,“谈着公事倒是把它给忘了,这是今早快递公司送来的,对方要求亲自交到您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