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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两百遍了。
“姑娘,洛陵水道内出现不明源头的灵力,甚是奇怪。刚才听轻舟帮的人说他们的商船受到了损坏,大量商船损坏必定不是人为,二者兴许有联系。姑娘觉得如何”
这周千离背着手,牵动腰上的腰带,勾得他身子更为单薄了些,有种读书人特有的瘦弱。但蔺惘然总觉得他隐藏了些什么,寻常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压根不会有那么多有关灵力的知识,毕竟他们致仕是为了辅佐君王的。这天下有关灵力,江湖,妖怪的事情都归羁妖司管,而羁妖司恰恰最不需要的就是读书人。可这个周千离,明明没有分毫武功,身子骨虽然板正但对习武之人而言依旧是瘦弱的,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手握一枚聚灵器,绝不是对灵一事一窍不通的。
太奇怪了。
蔺惘然抬了抬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没看出什么问题,只能悻悻作罢,“不能说有百分之百的关联,但若是真要查运河灵力一事,还是要去探探。”
“有理,只是这轻舟帮常年聚于运河之上,南北水路他们独揽,若要上他们的船查看不是什么易事。”
闻言蔺惘然骤然抬眼,肃穆之气一瞬而过。她凝着神看他,声音压的发冷,“周公子为何在一夜之间对轻舟帮这般了解”
明明昨日在马厩之时对突然闯入的大汉反应十分木楞,如今却可以头头是道的分析轻舟帮在水道上的地位。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昨日那木楞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周千离的表情也是一顿,那温和的脸色有一瞬的空白,之后他慢慢放松下来。这一次,蔺惘然发现了他神态上细微的变化,虽说依旧是板正的读书人样子,但是眉宇之间古板的傻气不见了,反而有些许不露锋芒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她想。
周千离笑了笑,说话的声音都平顺了很多,没那些一板一眼的感觉,“是我蒙骗姑娘了,惭愧。行路在外难免有些伪装,害得姑娘露宿野外,如今又被官兵围堵,着实愧疚。”
“所以……周公子于轻舟帮之事有何高见”
周千离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平稳而温厚,很能入人心,“轻舟帮为难马厩老板只是下策。最近微朝盛会颇多,水路生意也跟着多起来。可他们商船出事,难以按时出船,若是误了日子,他们要担的是小至寻常商家,上至王孙贵胄的巨额赔偿。他们担不起,就想按江湖的做派全部推给陆路的。”
“我们于河外发现运河水有异,浅舟中能人异士不少,做工的妖也不少,我们能发现的异样,没道理他们发现不了。商船又在此时出事,绝非巧合。若要了解其中联系,就少不了要探个究竟。白日人多眼杂,不易潜入。夜间寻常的伙计会进船里休息,只留守夜的人守着货物。但守货的应当是有些功夫的,不过我见姑娘轻功卓绝,应是不惧他们的,对吧”
蔺惘然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但又觉出其中不对的地方,她顿了顿,猛的抬眼去瞧周千离。他比蔺惘然高了一个头多,看她的时候微垂着眼,她只觉得这周千离带着温润笑意的眼神里掺了点点的不怀好意,那是转瞬即逝的戏谑。周千离这笑意,明摆着是要支使她,蔺惘然也不傻,因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三分谨慎。这个周千离文质彬彬,没有武功,长篇大论一堆,可偏偏总有种给人下套的魔力。刚才蔺惘然也是,听他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通,竟然毫不犹豫的跳进去由他支使。
她咬了咬后槽牙,觉得,反证现下她也出不去城,倒不如留下把运河的事情查个清楚,最后到可借这事,走一回水路。从洛陵到龙王谷,如果是走水的,还能省个两三日。
“那我今日午夜进去探查。”
周千离正经的退了一步,行了个礼,“那有劳姑娘了。”
就这样,他们二人在码头边的偏僻巷子等到午夜。期间,确有官兵时不时的巡街搜查,她的通缉令已经挂在城中的大板上,罪名是熹朝刺客。
等到夜深了,码头的商船全都点了昏黄的灯,如周千离所说大多的伙计要么上岸要么进入船的里间休息去了。留在外面看着货物的,都是些有功夫的人,身上佩着刀剑,立在货船之上很是凶神恶煞。
蔺惘然先是把自己缩在了码头上的一个角落里,避开他们的视线。商船很高,不用轻功很难从码头上直接翻到最上面。可若她此时就把“落叶”使出,难免会被发现。所以她干脆寻了个险招,她趁人不被,一下子翻进水里。码头与河面差不多架出了两人高的台子,台面与河面尚有些距离。她身材单薄,藏在里面不是问题。所以蔺惘然干脆扒在台面之下,冰凉的河水在她背后流动,她虽未沾水仍是感觉到了“一夜空江烟水冷”。蔺惘然打了个激灵,等上面人散的差不多了,她施了些力一下爬到商船的船壁上。到了这里,轻功不受限,她干脆双手一松,身体后仰下坠,腿借力一点,脚踏“落叶”飘飘然的翻上了商船。说是商船出了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她也不知道,但去主室总是没错的。
于是乎蔺惘然借堆得高高的货物掩蔽自己,一点点绕开守卫的五个船工,微微拉开船室的门,借着身材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