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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给他把头发染黑!”我抢先回答。
“嗯,”赵其附和道。
年轻人动作娴熟,只是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才想起来出来的太匆忙了,连最重要的钱都没带够,两个人把全身的家当拿出来,还差两块。
我忘了赵其怎么大叔交涉的,最后大叔愉快地少要了十块,我们才可以顺利地走出理发店。
因为每周换座位,那周我们俩的位置刚好到了倒数第二排,一整个下午都没人注意到我们两个不在,晚上第一个自习结束,我们从教室后面悄悄进去,刚好没有老师在。
两周后就是期中考试,期中考试后的第五天是石在水的生日,在我还没有为石在水准备好生日之前,另一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期中考试后,张章考得很糟糕,我们被分到一个组,他刚好在我身后。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在做梦。
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他可能还是在自己的领域里足够优秀的人。可是他现在真真实实地坐在我后面,我能听到他说话,会不自觉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下课的时候,我不想学习,看见化学方程式就犯怵,忍不住转过身和他攀谈。
“同学,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他冷冷道,然后反问我道:“石在水怎么样了?”
“一直就那样啊,治不好也死不了。”
“虽然可能听起来有点冒犯,但我确实特别好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啊?”
“啊,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啦,就是自然而然就这样了。”他显然有些回忆往事的情绪。
“那时候,我学习特别好,所以每次考试,爸爸妈妈和老师就会夸我,有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我以为我会考得很差,没想到那次的成绩也依旧很好,我不是夸大,但确实就是那样,然后,那样的状态持续到第二次,我依旧考得很好,老师们会夸我,我妈依旧奖励我,我渐渐觉得,好像确实不那么努力,我也可以考得很好了,我就养成了习惯,结果后来的时候,考得差一点,再往后,就考得越来越差,而我怎么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了,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捧杀吧!”
他苦笑着,拿起笔开始写一道题目,我感觉自己在戳别人的痛处,百感交集地转过身去。
第 37 章
班主任刚好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可能是从哪又受了一顿气,一进门眼神凌厉地扫过全班,我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去,任由张章的话在脑子里打转。
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以前我们曾经在一个班呆过两年多,他刚来的时候文文静静地坐在教室的最后排,话很少说,上课的时候只有老是偶然把他叫起来的时候,他才会回答问题,想来,他的答案每次都很完美,于是,每个老师都丝毫不吝啬地给予他夸奖。
那时候从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的他,他只是一个新来的同学,很少和班里的同学一起玩,有空了就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练习,有时候也会拿着一本书看。
第一次期中考试,他一举拿下全年级第一名,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点骄傲被别人夺走了,就像是明明属于自己的一块儿领地,被一个深藏不露的陌生人侵占,你明知自己打不过他,所以只能默默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学校考试的时候按成绩排座位,我每次都坐在门口左边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总是他。
那个背影我现在也记得,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暑假的最后一次期末考,最后一门是英语,我在费劲地纠结着最后一道判断题,T和F没个答案,当我抬起头,正巧看到他的背影,笔挺的肩头,短袖的边边角角自然地垂下,每一个线条我都还记得,因为他很轻松地悄声嘟囔了句:“满分”。
那两个字也许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我没办法形容那时候心里的感觉,也无法想象那是他在这个班里的最后一天。
考试完就是放假,新学期他没有如期到来,但我总相信他的那句“满分”,不论以后什么时候,他都会一直那个样子,一人成为一支队伍。
直到他重新走进四班教室的那天,我依旧不太敢相信,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了,而他早就没了自信地说出“满分”的那份骄傲。
奇妙也好,其他的什么感觉也好,班主任又要准备听写化学方程式了,我仓皇地拿出课本,默默斜了老师一眼,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一天。
三月初九,柳枝疯狂地抽出枝条,一切称之为柔软的东西开始侵略般地占据视线,风也柔和了三分。
这天是石在水的生日。
我们早饭的时候就在学校的蛋糕店定了蛋糕,赵其选了一个他认为石在水会喜欢的图案,剩下的就是熬过上午这漫长的四节课。
第一节是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