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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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班和五班两个班组成的,都是宋旺带的班。
    游戏规则也简单,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传递一个矿泉水瓶,教官喊停时,矿泉水瓶在哪,谁就表演一个节目。
    按照我的身高,本来是第一排,可休息的时候朝后坐,我成了最后排,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生怕瓶子落在自己那儿又扔出去,有点像推卸责任,谁也不想承担责任,所以争着把瓶子递给旁边的人。
    天气热得不像话,口袋里的巧克力都热化了,那一排一排的方队休息的时候,也像这化了的巧克力般。
    正当时,一瓶农夫山泉被递到我手里。
    我毫无意识地拧开盖子,瓶子还没挨到嘴,就听见教官一声洪亮的“停”。
    两个班80个人,齐齐看向我。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我悠悠从牙缝儿里蹦出一句:“天气挺热哈!”
    许久之后,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还在,甚至更加灼热。
    教官有点意外,嘴巴开合着,又闭上了,以一种难以名状(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于是,又是众目睽睽,我慢条斯理地把水瓶盖子拧上,回视正在看着我的教官。
    教官一看就是南方人,虽然名字勇里勇气的,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平时风吹日晒的兵娃子,瓶子在我手上,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游戏的规则,这游戏是叫“击鼓传花”来着。
    他眼里的恍惚消失了,无比认真地示意我上去表演个节目。
    我在下面扭扭捏捏,屁股差点沾在了那塑胶上。
    从小到大,我在公众场合表演节目就两次。
    一次是小学三年级,我在班级最前面背一段只有我背下来的百家姓,背到最后,人都木了,谁知道最后多背了还是少背了。
    另一次,初一时候我们上音乐课,老师让会唱歌的上讲台表演,下面没人上台,那音乐老师眼镜一推,选中了讲台下面看言情小说正欢的我,“那个短头发女生,对就是你,上来给大家唱首歌。”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讲台上,嘴巴咿咿呀呀就是唱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赵其。
    讲台下一堆陌生的面孔(刚开学没多久),一个瓜皮头的小男孩儿眨巴着浑圆的眼珠子,刚好和我四目相对。
    那男孩笑笑,竟主动举起了手,操着一口流利的家乡话说:“老师,我来吧。”
    那瓜皮头小孩自带搞笑天赋,只见他隆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俏皮的刘海,非常正式地清了清嗓子,双手往身后一背,还没开口,下面哄堂大笑了。
    他叫赵其,那之后,我们就成了同桌,一坐就是三年。
    几秒种前我荒谬地希望历史重演一遍。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以后我的所有作业一定第一个借给赵其,当时就这样想着。
    几个同学略带怀疑地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到底上不上去,别浪费我们时间行吗?”也有的人只是停留在那场戛然而止的笑话里,仿佛我就是笑话本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原地如坐针毡,期待有人能结束这场声势浩大的尴尬。
    当教官眼里的期待逐渐也随着学生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呆滞,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来。
    “老师,这个女同学不好意思,我来帮他吧!”
    说话的人从队伍的最边上——和我相隔六行队的第一排,结结实实地站起来。
    那人看起来像是克服了挺大的恐惧似的,脸上憋着一股劲儿,眼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视线游移了一阵,最后锁定在我身上。
    我们的视线神奇地重叠在一起。
    缘分奇妙就奇妙在这儿,昨天,我还信誓旦旦自己认错了人,现在,那人已经主动占站了出来,跟我玩了一场现实版“英雄救美”。
    他原本的圆脸已经变得有棱有角了,帽檐下的一双眼睛似喜非喜,藏在深黑瞳孔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暗暗涌上来,直冲冲对向我。
    那样的面庞无论再变幻莫测,大家看到的也只有一脸青涩的模样,无人顾及得到那眼角的一丝丝诧异,惊喜还是厌恶的神情。
    他腼腆地做了自我介绍,草草唱着一首我没唱过的歌,声音有点喑哑。
    台下的女生隐藏不住心里的兴奋,人还没下来,就已经想好了要联系电话的各种方式。
    我不敢再抬头看他,我怕总觉得他的眼神总是雾蒙蒙的,里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难解释清楚。
    下午的军训总体还算轻松,张勇被叫去帮别的班级训练,我们随意地坐着,和前前后后的人打成一片。
    直到第一天军训结束,一种完全可以把我再次压进地缝中的情绪又再次疯涌而来。
    军训的第一天,非常之尴尬,非常之充实。
    在食堂,我一边跟赵其吐槽这个游戏的无礼性,一边跟赵其解释就单单这些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跑步走如何把我的双腿搞成一个半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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