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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以解释他扮演暴君时的以假乱真。
“但只是这样的话,你何必特意骗我?”
“不是故意骗你。当时你自己猜我是总裁,我就顺势认下来了。”
“为什么?”
夏侯澹笑了笑,双唇毫无血色:“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佳,所以一穿进来,第一反应就是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然后你就出现了,像天降救星一样,手握剧本,志在必得,一来就热火朝天地计划着绝地翻盘……看着你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还有希望。”
他闭了闭眼,喉结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害怕失去你。一旦发现我是这样无能的失败者,你就会离我而去吧。你一走,我就完了。”
庾晚音不知所措地沉默了一会儿:“……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嗯?”
“我还以为,你会背负着什么深沉的秘密。”
夏侯澹没有让自己停顿半秒,轻柔地笑了:“看来这破演技终究还是有点用。”
他叹了口气,坦然看着她:“但你现在知道了,我没什么胜算。那端王就算是纸片人,手腕也胜过我百倍。所以那句承诺依然有效: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完全理解,不会阻拦。”
他歪在枕上,眼神像一只无害的大狗。
这是在以退为进吧,庾晚音想,是为了让我感受良心的谴责吧。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一点也不抵触,甚至连呼吸都轻松起来。
“就算你不装可怜,我也不会走的。”她拍了拍夏侯澹的手,“快点好起来,我们下一步计划还需要你的演技呢。”
夏侯澹默默看着她。她坐在那里,眼珠子已经开始缓慢打转,像一只酝酿着狩猎的小动物。
庾晚音想得出神,突然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
夏侯澹摸了一下她的袖口:“全淋湿了?”
“不打紧……”
夏侯澹抓起手边的摇铃唤来宫人:“带贵妃去洗澡。”
庾晚音泡了个热水澡,心中阴霾尽散,只觉得好长时间没有如此惬意平静了。
她烤干头发,想去跟夏侯澹打声招呼就走,夏侯澹却自然而然道:“下着雨呢,别折腾了,睡吧。”
庾晚音犹豫了一下,欣然躺到了他身边。被窝里暖洋洋的,窗外的雷雨声令人昏昏欲睡。
“还疼得厉害么?给你揉揉?”
“嗯。”
夏侯澹闭目躺着,感觉到她贴近过来。小动物毫无防备,只想互相取暖。
夏侯澹称病辍了两天朝,第三天面色如常地坐到了龙椅上,懒洋洋道:“太后想建陵寝好多年了,如今她生辰将近,朕想聊表孝心。户部,税收够么?”
户部尚书懵了:“臣立刻去核验。”
夏侯澹先前当庭杀了个户部尚书,现在任上这位是那家伙的弟弟。堂堂尚书换了个人,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连手下政务都一切照旧,仿佛无事发生。
这就是大夏的朝堂。
十几年来,朝中两党相争,权力倾轧,拱起了无数不做实事的冗官。官来得快,去得更快,早上拟旨,下午上任,晚上兴许就入棺了。
在这种环境里,所有人脑子里都是苟且偷生,或者趁着在任多捞些油水。无数政策令而不行,干实事的早就被搞死了。
户部尚书焦虑了。
别的圣旨,他或许还能阳奉阴违糊弄过去,但太后陵寝却是万万不能糊弄的。他是太后提上来的人,新官上任,这正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但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国库是真的没钱了。
陵寝这么大的工程,让他从哪里变钱?
户部尚书想到了唯一解:继续去搜刮民脂民膏。
翌日早朝,夏侯澹又懒洋洋道:“户部提出今年继续增税,众爱卿怎么看啊?”
众臣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