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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细又尖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随着小太监话音落下,季芜好整以暇的看着台下众人堪称百花争妍的脸色。
理了理袖口,欣赏够了,季芜才慢悠悠道,“宣帝师吧~正好让梁王看看,朕亲自拜的帝师是何等风姿,”
“宣帝师白芷,”
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上去,众人听着,只觉满是炫耀之意。
又觉得不解,白芷谋士久居青阳山,诸国政客常有去拜访的,却没有一人能请的动她出山。
而季芜将人虏回来的举动,无疑是将这些文人谋士的傲骨踩在地上践踏,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会更加憎恶季芜才对,又怎会答应任职秦国的帝师。
众人耳朵竖的尖尖的,低垂着头,脖颈以一种微妙的弧度朝着殿门口扭去。
清浅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似是踩在了人心尖尖上。
一袭玄色的帝师朝服,头发半数被镂空玉质的发冠束在脑后,眉目清雅灵逸,漫着淡薄的端庄威严感,群裾摆动时却又恍若世外之人误落人间。
梁王跪着,而众大臣因为季芜刚才的怒气垂着头,偌大的太和殿,季芜与凤歧遥遥对视,波澜不惊之下是暗潮汹涌。
“陛下,梁王殿下跪在这是何故,”浅浅淡淡的语气,凤歧看似是随口一问。
梁王跪在殿前已经有许久了,汗珠从额前,颊边滚落,而现在又正值最热的天气,虽然殿内放了冰块,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所以凤歧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季旬非常狼狈的样子。
听到凤歧的话,季旬伏着的身体好似快速的颤了一下。
“哦,帝师不提醒,朕还忘了梁王还跪着呢,朕与梁王情同亲手足,虽然梁王失了礼数,朕又怎会真的怪罪,”季芜装作恍然大悟的的样子,连忙让梁王站起来。
梁王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季芜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敲打他,不仅脸不好看,跪久了的膝盖,刚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
早就没有半点儒雅风度可言。
凤歧看着季芜隐在眸底的狡黠笑意,不自觉的,唇也跟着飞快的勾了一下。
现在的季芜,似是比儿时有趣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断更了断更了,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女朋友,她太缠人了,作为一个猛1,当然得先陪女朋友
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更新时间晚九点或者零点~
第26章
季芜不仅在早朝上宣布了凤歧帝师的身份, 同时宣布凤歧将担任本年科举的主考官,统领大选一事。
这个诏令一出, 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早朝时百官骚动,到街头巷尾的小茶馆里,白芷帝师的名号在短短几日内迅速传遍了秦国的郡县。
天下学子, 苦读二十余载,等的就是一朝登科中第,能够跻身天子脚下, 不管是为己还是为天下, 都有了最起码的资本。
而这无数人的命运, 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季芜交到了凤歧手中。
依着白芷先生原来的名声, 褒多贬少。
而这几日朝臣的拜帖像雪花一样飞入未央宫,凤歧独独接了梁王的拜帖, 其他的都被拒了。
季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军机处看军事布防图。
陕南地处西南腹地,乃三江四源之地,水土肥沃,物产丰富,同时有着极其便利的水陆交通。
整个秦国再也找不出像陕南一般, 养二十万大军也绰绰有余的地方。
季芜修长素净的指尖沿着泗水往上,停在了老虎口关隘。
原身将季旬的封地定在这里,一是为了安抚季旬背后的势力,二则是为了让季旬替自己养二十万大军。
是的,没有听错, 让恨不得食血啖肉的对手给自己养二十万大军。
根据记忆,季芜知道原身在陕南军力安插了很多奸细,可和二十万这个基数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
季芜不知道原身的狂傲和自信是哪里来的,沉吟了一会,对着一旁的心腹道,“传朕符令,让杜威尽快动身,带上他的军队偷偷驻扎到老虎口上,”
“是,陛下,”一旁伺候的男子脚步匆匆,下去草拟诏令,心中的惊骇骤起,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陕南四面山峦重叠,想要快速调兵的话就只能走水路,而老虎口关隘则是陕南水路的咽喉。
现在季芜将自己手中三分之一的军队调往那里,男子不敢再想下去,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艳阳,脊骨上寒意窜起。
脑中升腾而起的念头萦绕不散,这都城的天,看起来又要大变了。
季芜到未央宫的时候,梁王才到没多久,站在凤歧身后,微仰着头很是享受的神情。
“呵~,”季芜唇侧勾起一个浅浅的嘲讽弧度,不知道为什么,季芜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怒意,眼前的这副场景刺眼的很。
凤歧换下了朝服,一身白衣,身前置着一架古琴,素手拨弄,清泉之音缓缓淌出。
宫人见季芜来了,张嘴就要通报,被季芜先一步拦下了。
梁王现在仍有随意出入秦宫的特权,名曰探望贞仁太后,在朝臣和百姓心里这是梁王孝顺的体现。
季芜缓缓迈步往庭中凉亭走去,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梁王身后,声音幽冷,如突然出现的鬼魅一般,
“刚从云霄宫那边回来,太后的喘症好像更严重了,朕以为梁王进宫是为了去探望太后呢?”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