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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醒不过来,内脏的破坏伤势太重了,而且还有很多细小又附着魔力的铁屑,已经完全和血肉长到一起了,我需要时间把这些异物取出来。”工厂长的声音依旧充满了莫名的诡异,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日耳曼人总觉得他似乎从工厂长的声音里,听到了些许感情的碎片,那本该是这类集群意识生物不该有的表现,但却确实在工厂长身上表现出来,而那份情绪的复杂碎片,通常被人们叫做怨愤与仇恨:“我知道这样的枪伤,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不同,但总体上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是迦勒底从者的手笔。”
“嗯……这么说,冲田小姐是遭遇了迦勒底的从者,你能确定吗?”
“我的上上个躯体,被那个从者用类似枪击手法直接摧毁,我当然可以确定。”
“好吧,那么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与上个岐分点相比,迦勒底侧的敌人变强了。”灰发的日耳曼人苦恼地哀叹一声:“让疫王尖兵留下鼠群盯着城区本源,它自己则尽快回来吧,有个敌人在城区内部游荡,必须尽快将其解决,不管是大王还是那个疯子作曲家,都不是可以被打扰到的状态。”
“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疯女人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又是一个强大的远程狙击者,还真是前途渺茫啊。”
第三十章 中年大叔的奇妙冒险(6)
时间回到现在,江峰一行准备再次前往米兰的城区,只不过原本的立即出发被推迟,贞德在和乌鸦讨论前往目的地的最短路径,这是只有在城墙内部才能办到的事,毕竟一旦离开拥有鲍德温四世加护的城墙,乌鸦就会失去理性变成执行任务的机械,到时候估计没法跟他们一同行动,而唉声叹气的中年人普洛瑞阁,则是在整理自己的医疗设备,在江峰唠唠叨叨的连环攻势下,他终于认命准备和江峰等人共同出发,而江峰本人,则是被贞德勒令去楼梯间里休息,那里较为安静而且还算干净。
“这里的状况和那个基督教的王所描述的,基本没有多少太大的差别,他应该没有在编织谎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哈桑,凑到江峰的耳边低声说道,他手里攥着一枚满是划痕的铜币,那枚做工粗糙的硬币就像是游鱼,在哈桑的指尖灵巧地游动:“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家伙,但总体而言,我相信他可以信任。”
“稳妥,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隐藏在暗中行动吗,还是和我们一同行动?”江峰笑着对哈桑说道,他从靠着的石头台阶上站起身子,虽然这家伙本来打算立刻出发,但介于贞德十分严肃的提议,以及中年大叔普洛瑞阁的拼命暗示,江峰还是同意休息一会再出发,至于城墙之外的玉藻前,那些普通的老鼠可没有对玉藻前造成威胁的能力,而且江峰也不觉得狐狸会那么倒霉,直接撞上阿提拉那方的从者,米兰城区的面积不算特别庞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小,在看到自己留在外衣上的讯息后,狐狸应该就能会意地找个地方等待会和了:“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毕竟我对于Assassin的行动怎样算合适,实在没有什么认知。”
“嚯,是允许我自由自在地行动吗,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我可是还打算继续在边缘……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划水?”哈桑听到了江峰的指示,面具下方露出来的嘴弯起弧度,作为Assassin这种较为特殊的职介,最需要的就是足够自由的活动界限,毕竟要求主业是暗杀的Assassin像其他职介那样,去打正面的攻坚战斗简直是惨无人道,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被人直接踹进墙角一顿暴揍:“放心吧,我会在需要我的地方和时机出现的,虽然我只是个不成熟的Assassin,但迦勒底的,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将手里的攥着的古旧铜币扔给江峰,哈桑朝着迦勒底的御主微微躬身,随后如同烟雾般消失在了昏暗的墙边,这家伙的时机总是抓得恰到好处,几乎就在他身影完全消失的瞬间,贞德就扛着旗枪从楼梯上方走下来,由于灵基上宗教概念的冲突,这两个家伙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免见面,如果没有江峰在上面压制着,这两个货说不定已经把对方脑浆子都打出来了。
“江峰,已经休息好了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这就出发吧,我总有种奇怪的不好预感。”贞德现在也是全副武装的状态,这个时代不需要他隐藏身上的铠甲,他也乐意时时刻刻都身穿铠甲,就算身处较为安全的耶路撒冷城墙内部也是如此,他一只手握着肩膀上的旗枪,而另一只手则是抓着张满是涂改痕迹的羊皮纸地图:“也说不上是天启的程度,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是当然,迦勒底御主号时刻准备着,接着,这是我们这次旅途的纪念品,等回去就送给小威廉。”江峰又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把哈桑给他的铜币又扔给贞德,他对于贞德的直觉相当信任,毕竟好歹是基督教的钦定圣人,拥有仿佛上帝天启般的敏锐直感并不奇怪:“走吧,怎么样,我们的好朋友普洛瑞阁怎么样?”
“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些抑制剂什么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果然行动的队伍里面,还是要有医生类型的伙伴,才能让人感到安心啊。”贞德接住江峰扔过来的铜币,低下头用自己衣服的衣角擦擦铜币的表面,然后将其认真地放进自己的口袋,接着迈开步向着城墙的底部走去,顺路还拍了拍江峰的肩膀:“他要随身携带的装备有些多,所以会坐简易的木头升降梯直接到底层,鲍德温阁下会为我们打开门,我们和普洛瑞阁阁下会直接在大门那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