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页
“哦,那个啊,你知道的,贝奥武夫,这里不是一直有着人口贩卖的习惯吗?”Rider耸耸肩,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既然是贩卖,那就一定会有卖不出去的缺陷品,和被用坏的残次品。”
“这座教堂,就是用来处理那些卖不出去和卖剩下的残次品的地方,神父用宗教来给他们洗脑,男人成为悍不畏死又忠诚的廉价战斗力,女人用来当玩具和下一代打手的生产工具。”
【……呜哇。】江峰被包裹在绷带下的嘴巴抽抽:【还真是……物尽其用。】
“所以那些教堂的信者们……”贞德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危险,他的背后仿佛隐隐浮现出危险的黑气:“都是被绑架者的后代,甚至被绑架者本身?”
“对啊,他们的关系乱七八糟,有些人的母亲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姐妹,有些人则有着相同的父亲,反正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关系。”
对于这样的情况,Rider似乎并没有什么抗拒,反而颇有兴趣地侃侃而谈,至于其他人,玉藻前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枪械,对于人类的事务没有什么兴趣,贝奥武夫则根本没放在心上,还在郁闷于自己没有机会和强者对决,贞德阴沉着脸则是靠在长椅边上,他右脚无意识地蹭着木头长椅,刮下来不少木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Rider你,很习惯这些事情啊,该说不愧是在大航海时代活跃的人吗?】江峰快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好赶快出来转移话题,不然就贞德那个耿直的性格,随时可能又打起来,他只剩下一发令咒了,真的不想再用来阻止伙伴间的互殴了:【说起来,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哦呀,那么请容许老夫自报家门。”Rider摘下自己的帽子,上面被玉藻前打出来的弹孔依然清晰可见,他把自己的帽子摁在胸前,向着轮椅上的江峰弯腰行礼。
“老夫的真名是哥伦布,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一个探险家。”Rider,不,应该是哥伦布看向江峰被绷带缠满的脸,扯出一个粗犷的笑容:“正是发现了新大陆之人,请多担待啊,迦勒底的御主!”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是那种态度啊……】江峰有些理解为什么这货对于教堂信者们的悲惨命运这么淡然了,掀起了轰轰烈烈殖民运动,对美洲原住民肆无忌惮的家伙,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他人悲惨命运而同情的人:【嗯,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嘛,以后就好好相处咯!”哥伦布眨眨眼睛,脸上那爽朗的笑容依然不变:“毕竟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伙伴了啊!”
江峰绷带下的眉毛不由得挑起来,握着玉藻前子弹的手轻轻松开,让子弹落在轮椅的扶手上,不再由自己亲自握着,他需要一点不能被人听到的,可以安心思考的空间。
【嗯哼……伙伴吗,也就是说我和哥伦布是平等的,而非主从关系吗?这倒是有点意思啊……】江峰思索道:【称呼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也可以暴露出很多自己都注意不到的事情。】
【贞德一直喊我御主,这应该和他的性格有关系,一个能被后人尊为圣人的家伙,不管怎么样都坏不到哪里去,还是相当值得信赖和可靠的;玉藻前一直对我恶言相向,有时候喊我御主,有时候喊我名字,有时候喊我未进化的猴子,这只是单纯的性格问题,我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好英灵。】
【贝奥武夫是个纯粹的战斗爱好者,说得难听点就是狂战莽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为Berserker,贝奥武夫能保持那种程度的理性,不过总体而言还是靠得住的;至于哥伦布,要是给我一定的时间,我有信心可以和这个家伙打好关系,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以及我对这家伙的了解而言,虽然这份了解很有限就是了……】
【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家伙,甚至他到底是不是哥伦布都存疑,不过这点暂且就相信他吧,必要的情况下,就用令咒让他用尽一切力量释放宝具,迦勒底的令咒效力不强,不能直接让从者自杀,那就让他成为三秒真男人,放完令咒就扑街,至少不会成为潜在的威胁。】
【啧,真是的……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一些危险又不妙的家伙……】
思考的速度总是很快,看似漫长的思索分析,在现实里也不过短短数十秒,甚至不到一分钟,江峰重新握住咒术子弹,给自己的意识加上玉藻前制作的脑内小喇叭。
【嗨嗨!那么诸位,接下来就请开始准备对最后的敌人,住在半山宅邸的那个Caster的攻略吧!】
“嗯?那个医生怎么办?就是那个总是话很少的医生。”哥伦布缕缕自己的长长的白胡子问道:“那个家伙,老夫总是觉得很不妙啊,他是那种会不声不响在后面捅人后背的家伙啊。”
【他的话,没关系,虽然不会帮助我们,不过也不会来阻碍我们。】江峰现在清醒了许多,他回想起当时发生的状况,觉得自己大概可以理解哈维·沃尔特的想法,那家伙就是个愉悦狂人,不然不会帮了一把后又给自己打药让自己自生自灭:【那个家伙基本可以不去考虑了,没有把他放进计划的必要。】
“嗯,这样啊,那我们————”
下一个瞬间,异变突生。
哪怕是江峰这样,只有一丁点魔术天赋的半废人也可以感觉到,从教堂之外传来的巨大魔力波动,不需要互相讨论和商量,贝奥武夫踹开身前的长椅直接冲了出去,江峰朝着贞德和玉藻前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被玉藻前推着轮椅出去,哥伦布挑挑眉毛,冲着站在最后的贞德扯扯嘴角,跟在玉藻前后面走出教堂,贞德手一甩将旗枪握在手中,压阵走出了教堂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