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地理老师笑了一下，严肃的说道：“地理学不好，你们就连能不能毕业都难说，所以，在我的课堂上，别跟我说分科的事。不想学可以出去。”
    她这么一说，原本堂下的小声议论迅速偃旗息鼓。
    余沫沫也低下了头，她所有科目全军覆没，除了语文还好一些，其他都不行。
    也就是说，语文是必选科目，可其他不是啊。就算到时候文理分科，无论她怎么选，最后她都考不上大学的。
    下了课，汪小芸拿出了漫画，沉浸在漫画世界不能自拔。
    余沫沫实在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胳膊：“汪同学……”
    汪小芸回过头来，见余沫沫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余沫沫问她：“如果……如果你考不上大学，你该怎么办啊？”
    “还以为你要跟我谈什么严重的事呢？”汪小芸笑起来，想了一会儿，无所谓的说：“看情况吧，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漫画家，无奈手太残，画的很一般。”
    “嗯……”余沫沫认真的听着。
    汪小芸问她：“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
    余沫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很是茫然。
    余沫沫迟疑着说：“可是……考不上好大学真的没有关系吗？”
    “也不是的，”汪小芸说。
    余沫沫一瞬间大眼睛亮晶晶的：“对吧，你也觉得必须要考……”
    汪小芸打断她，无奈道：“我家里人说，考不上要被送出国，你知道的，被送到国外的话，就直接参加国外大学的入学考试，那个他们说要简单一些。”
    余沫沫有些敬佩的说道：“那你也是有目标的人啊，好厉害呀。”
    “不不不，不是的。”汪小芸感叹道：“出了国就不能随便浪了，国外哪里有咱们这里好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死都不走！”
    余沫沫：“……”
    她只能说：“哦，这样啊。”
    汪小芸点了下头：“无所谓吧，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呢，反正对我来说，都随便吧，开心就好。”
    余沫沫若有所思的跟着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真的没有关系吗？
    她和汪小芸，似乎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
    汪小芸有很多条后路，而她，似乎只有读书一条。
    两名学渣，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论到人生的话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
    四中的教育方式，在全市乃至全国来说都是比较先进的，在抓教育的同时，又不会太刻意逼迫同学，生怕物极必反。
    但不出意外的，这所谓的教育方式竟然十分有效，四中在全国的中学来说升学率都是排的上名次的。
    兴许也是这个原因，余奶奶才会把余沫沫送到这里来念书。
    四中没有像市里的其他学校那样，强行给学生安排晚自习，而高一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有其他任课老师来强占学生的体育课。
    下午
    第三节 是体育，第二节课一结束，五班的同学们瞬间欢呼起来，汪小芸似乎格外的兴奋，已经开始在收拾零食做准备了。
    “体育课吗？”
    余沫沫有些迟疑。
    她从小到大，朋友一直很少。
    应该是她个人性格的原因，每次上体育课，看到别的女生们都扎堆的在操场上溜达的时候，她都默默的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那种站在广阔的空间中，却孤身一人的孤独感，让她每次上体育课都觉得格外的难熬。
    汪小芸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就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体育老师人很帅的我跟你说，他有八块腹肌，能一口气做十万个仰卧起坐，简直就是梦中男神。”
    余沫沫：“……十万个吗？”
    汪小芸严肃的点了头：“嗯，身体极限。”
    余沫沫：“……”
    汪小芸继续花痴道：“这样帅气的男孩子，一定会有个霸道总裁男主来爱他的，简直就是BL文中的准受啊。”
    余沫沫一时有些听不懂：“啊……准受？”
    “哎呀，就是两个人都是同性别相爱，强势的一方是攻，另一方是受。”汪小芸给她科普。
    余沫沫还是听不懂，但脑子里一瞬间想起了有女孩子给陆染告白的事，便不解的问道：“那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呢？”
    汪小芸：“一样的。”
    余沫沫一知半解的点了头：“哦……”
    ——
    三点半的阳光虽然早已没了正午的炎热，但同学们走在操场上，依旧感受到了不友好的热度，汪小芸甚至把自己的上衣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系到腰上，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
    此时体育老师还没有来，余沫沫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汪小芸正和班里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说话。
    唔……
    看来自己就算来了高中，也依旧是一个人啊。
    体育课真是好难熬啊，她忽然觉得时间都开始变慢了。
    不远处，有两道身影在操场上缓缓的移动着。
    其中一名女生穿着四中的校服，她身边的女人则是打扮得体，手上跨着一个价值至少五位数往上的昂贵包包。
    穿校服的女生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定格在某处，微微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