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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也咽口水,似乎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馋似的。一切更加糟糕透顶。她渐渐做什么事都不敢和别人一起了,她越发地要自己一个才安心些。再后来,她就变成了女田伯光,万里独行,不为采花,只为稍微安心些。精神不正常就是这样形成的,见人就躲,在别人眼中就越来越不正常。她自己又无师自通的发明出很多让自己的很难堪的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理行为”变形的新动作,变成了墨菲定律的超级扩展版。如走路走不成个,一有人就会走路很乱,不知怎么抬脚,像小时候看死孩子离开现场时那种感觉,还有发现一点点可怕的人和事就全身发抖,买东西发抖,理发发抖,上课发抖,再就是眼睛不敢看人,像怕人的小动物,还有,表情总是僵硬,在人面前,她无法正常使用表情,似乎一有别人在,特别是公众场合,她的所有的表情神经都罢工,僵到脸疼。
三个多月就要放假了。就要到了口吃矫正班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小宁很担心自己能不能撑得下来。
她必须去,她别无选择,那是她彻底好转的唯一希望。
这个决定牵涉到很多问题。钱是最大的问题。她这几个月拼命写文章,拼命往报纸投稿,花了一两块钱的邮票了,发出来5篇,得到76块钱稿费,另外还有6篇等着回音,即使全发了,也就200块左右,还差路费,她一个学期省的钱能有60多块钱,路费基本上够了。还有住宿费,10天时间,至少要50块,还要吃饭,十块钱不知是不是够,外地没法控制吃什么。但问题是,文章不可能全发出来,现在有至少一百块钱的缺口。再找姥姥要么?
她不好意思。即使是借,以后还给姥姥,她也不想开这口。谁的钱她都不想借。
她只好想着,每一件事情后面都有太多麻烦,她要尽量减少麻烦。到暑假前再看吧,到时候凑不够钱就明年暑假再说,晚一年就晚一年呗,反正已经忍了快20年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想,一个班级里全是结巴,会是什么感觉?
背后还有巨大的恐惧。自己怎么买票,怎么上车,找地方时怎么问路,那么大个临沂,怎么找到那个医院,要问多少人才行?每一次张口都是巨大的恐惧。还有怎么和那么多陌生人相处。她想起刚开学时自己面对那么多陌生人的恐惧,如何吃饭,如何相处,如何走路,都是大麻烦。上次有舅舅和姥姥来送,这次她必须自己去。自己22岁了,在农村这年龄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不能再依赖别人。遥远的路途和无数未知的危险,她只能以恐惧来应对一切。
想就想想吧。她就那样忍受着。
在她这儿,结巴让所有的事情都变成墨菲定律的典型案例。
上午十点是课间休息,刚上完小宁最喜欢的外国文学课,小宁沉醉在一种隐秘的甜蜜之中。虽然她没想什么,但见到外国文学老师就感觉很美。不时看他一眼,赏心悦目的美丽。虽然他那天说了他儿子,她过几天也接受了。人家结婚不结婚有家庭没家庭和你什么关系?接受了也就坦然了。小宁将愉悦强行封闭在感觉的最表层。
这时,班长周润洁突然来找她。小宁很意外,她是最不生事也没什么事的一个,和班干部基本没啥可联系的。
班长往她这边走的时候,全班大部分同学的眼光也跟着班长走,似乎大家也都很意外班长会找她。
班长是个本地女生,做事还不错,以前是个男班长,就是像杀猪的那个,睢宁人,在宿舍和班里太飞扬跋扈,被舍友们联合整倒了,班长被撤掉,成为平民学生。然后就是周润洁接替了。班长能力一般,在宿舍里陈晓琴她们整天说她做事不周到和没能力。在小宁看来,周润洁人不坏,就是那种能力一般但不会害人的人,偶尔自私,有啥好处先给自己,这也正常,哪有当官的不先给自己捞好处的?
这次班长找她,是因为困难补助金申请开始了,这个是每学期发放一次,分档次的,一次几百块,系里看到小宁的档案,觉得小宁符合条件,让小宁写个申请。
小宁可不知道有这些东西,从来也不敢想,以前只以为上学就是清交钱的,哪有还能倒拿钱的事?结果发现上大学还真是好,不经意地就有意外之财掉她头上。她似乎对自己上大学越来越满意了。
小宁的档案上写的是无父无母,跟姥姥长大。档案是她高三时填的,乡中学管理不太严格,档案缺三少四的,所以到高三要高考了才想起来把档案搞完整了。当时很多同学名字都改了,原来不少同学上高中补习,用了别人的名字和学籍,这下正好改回自己的名字。农村的事很复杂。她上到大学也发现过这种情况,不少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让给别人,比如比较笨的亲戚,自己再考。姥姥那庄上在小宁考上之后就有一个,庄西头的三民考上了专科,让给了他的笨堂哥军团,让军团用他的身份去上大学,然后他再用军团的身份补习,结果三民出了意外,第二年没考上,他爹娘后悔死了,哭得直吐。幸好又考了一年,考上了个中专,虽然差了点,总算也走了。
所以,基于这种状态,小宁凭自己的情感消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