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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站在旁边,她忽然看到方才那个红衣服的漂亮狐狸眼女人此时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在不远处遥遥站定,还冲她笑了一笑。
自己根本不认识她吧?
桑晚歪头,对此真情实感地表示疑惑。
鹿星乔站在桑晚旁边,见状,低声跟她轻轻耳语:“这是温橘,京圈温家的大小姐,家里搞石油和矿产的,家大业大,才刚进娱乐圈里没多久。”
桑晚挑眉,对方此时走过来跟她攀谈,歪了歪头,声音倒是很很友善:“你好,桑晚,我可以叫你小晚吗?”温橘说着冲她伸手过来,勾着好看眼线的眼睛微眯起,她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睛虽是瞧着很漂亮,五官也优越,但不动声色上下的打量得总让人觉得心头不舒服,温橘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虽然端着很热络亲昵的笑,但却是桑晚绝不会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生。
怎么说呢,她摩挲着下巴和她客套,心想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装什么温善友好呢。
难道当别人真的看不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样。
温橘娇滴滴地问:“不知道你在哪所大学上学呢?”
桑晚:“长宜大学。”
温橘:“噢,那可真是个很不错的学校,我在中影大,可差远了。”
桑晚闻言笑了:“哪里的话,中影大不是被称为“艺术生界的清华”?是温小姐过谦了。”
温橘和她聊了几句,接着就问了她家里情况如何,是做什么产业。
哈,果然是在试探,桑晚面上噙着一抹礼貌的笑,接着她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太极似的尽数推了回去。
温橘见始终套不出她什么话,眼底浮现了几丝淡淡的不耐,便找了个借口就转身去了别处。
“奇怪,她平时可傲了,除了谢嘉释和钱悖可谁都不给好脸色的……”等到温橘走后,鹿星乔奇怪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蓦然住了嘴。
——这温大小姐,听说是很喜欢那个谢嘉释,她不会是把桑桑当成假想敌了吧?
桑桑现在家里正落魄,恰好叔叔也不在帝都,要是真被那有权有势的温大小姐给欺负了……鹿星乔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看向自己好友的眼里于是带了那么一点担忧。
桑晚似有所感,看了鹿星乔一眼,很快又转过去,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蔑,桑晚轻声笑:“难道你觉得,我会把她放在眼里?”
家里经商从业多年,她自然对此多少有些了解,这个温家不过是近几年才刚刚做起来的而已,之前帝都的显赫圈子里,压根就没温橘他们这一号人。
而能让众人趋之若鹜的不止谢嘉释这一人,更多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谢家的门阀几年前从江城迁到了帝都,势力纵横商界、金融界和各项领域,盘根错节,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如日中天。
而她父亲和她,是因为桑晚要回国上大学的缘故才将势力搬来了帝都,刚刚迁来不久,大部分脉络依旧留在了临海城市的江城。
而且只有江城才是他们的根,也是桑晚妈妈的根。
即使她现在陷入落魄,父亲几乎所有的财产被冻结,公司一时陷入难以脱身的艰难僵境,无暇顾及她,甚至有时候一旦周转困难,桑晚要为自己的学费和生计而小小地奔波。
说来也觉得好笑,自小被父亲捧在手心里不缺衣食大小姐,适应起平凡的生活来竟然也这么的容易。
即使一度自己累得要抑郁,即使有时候情绪上来后就窝在枕头里一个人偷偷地哭,又或者时不时面对从前和现在的那些令人难过的落差。
可桑晚的脊背,却从没有一天真正向人弯曲过。
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
她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
母亲说过,即使面临再坏的时候,倘若跌落到一定地方,日后也就都会是一直往上走了。
“喂,”忽而一道不耐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是谢嘉释。
思绪猛然被拽了回来,她转过脸,见走来的银发男人抱着两个装零食的大袋子,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她。
桑晚低头一看,见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就此走过,弯身子把袋子放在桌上,她的视线随即低下,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左手腕处。
他的衬衣的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两条修长紧实的小臂。
他手腕处往下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小道浅浅的疤痕,是竖着的,经过几年的愈合,如今已然变成了浅长的一道。
只一眼看到他身上那道难以消退的疤痕,她就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家殡仪馆外的柏油马路。
心里泛过一片难言的滋味。
谢嘉释的母亲陈阿姨死前,她并没有赶得上去见她的最后一面。
等到终于能够赶去时,独留一只小小的骨灰盒。
当时谢父无比悲痛,桑晚见过谢嘉释的父亲,那么冷漠骄傲的男人,驰骋商界呼风唤雨,却在料理完他妻子的后事,竟然一时变得精神恍惚,悲痛到一夜白头。
她犹记起那个被炎热灼烤的地面,车轮因为躲避行人而打滑狠狠撞到路障的汽车,那时候的少年冲过去救下他的父亲,下颌磕破,隐忍在阴影里轻颤,他的十根指缝间,都是不断滴落的血。
那场温柔女人的丧礼带走的不仅是她旧日对当时一切的喜欢,更有糟糕透顶的十七岁记忆。
现在回想。
也确实是,糟糕透了。
所以有时候当桑晚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了。
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