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视线牢牢锁定近在眼前的容颜，举止投足越看越像当年的恶魔女孩，思维一片混沌，陷入和现实大相庭径的荒诞真相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怎么会，你不会是她，你怎么可能是元小七……”
    他早已经找到了容小七，就是赵雨墨，那个下颌处有一个浅粉色胎记的爱哭的女孩子。
    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
    这个没有胎记，时隔多年，他早已模糊了元小七的样子，只觉得她格外神似元小七。
    沐辞松动手腕，“爷帮你回味下当年的暴揍滋味，你就能想起来了。”
    挥拳狠狠砸下去。
    “曾经被你抛弃的元小七回来了，没你高没你壮，照样是你望其项背的女王大人！”
    挥拳揍人的动作和记忆中完美重叠，林凡几乎在痛感落到肩胛上的瞬间，认定她就是元小七，哪怕没有胎记……
    司慕言拦下沐瓷的第二拳，一拳狠狠砸她下巴上，“我从来不打女人，你是个例外！”
    因为她就不是女人。
    牙齿划破口腔内壁带来厚重的血腥味，沐辞吐掉血，还是没赏给司慕言眼神，似乎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戒指上带有血和肉。
    食指在林凡的伤口边缘蘸血作画，一笔一划写出元小七三个字。
    “看到了吗？小礼子，爷对你就是天生的血脉压制。看到我，你大气不敢喘，永远只有低头做奴之隶的份。”
    多年前元小七也对她这么说过，是她，就是她没错！
    林凡抓紧沐辞手腕，咬牙切齿，“我抛弃你？当年是谁禁不住诱惑，不等我回去，就被人领养走了？”
    “你回去过好日子，凭什么要我在孤儿院食不果腹？”
    “我说过会回去接你。”
    “爷不信！”
    一言一语还聊起来了，林凡肩上的伤口冒出血染红衣服，刺疼司慕言的眼睛。
    再看林凡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全然没有防备。
    司慕言从长靴后面拔出一把锋利匕首，抵上沐辞脖子。
    “少特么在这里妖言惑众！”
    沐辞满不在意得打个哈欠，笑眯眯冲司慕言挑下眉，往前挪一些。
    惊得司慕言瞪大眼睛。
    眼看刀锋快划破修长脖颈上的肌肤，林凡抢过匕首扔到一边。
    他在袒护她！
    沐辞呵呵发笑，奴之隶就是奴之隶，你打了他，当别人打你时，他还会护着你。
    就这么贱。
    “干什么？”司慕言目瞪狗呆，“老西，你不会真信了她的话，觉得她才是元小七吧？赵雨墨是你亲自找回去的人，相处一个月了，你开始怀疑自己了？”
    “呦，感情小礼子眼神差劲认错人了，我说怎么都在传林家未来媳妇儿有人了。”
    沐辞啧啧嘴坐到副驾驶座上，从包里拿出一瓶止血药和一卷纱布砸林凡山口上。
    司慕言赶忙接住，“卧之槽，你这个女人的心肠比两年前还恶毒，你想砸他伤口上，疼死他？”
    “你又不是瞎子。”
    “我……”
    司慕言发现自己竟然总能被她怼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他的口才很了得。
    林凡不在意伤口，视线一秒钟都没从沐辞脸上离开。